到趙郡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的傍晚。
早就知道趙郡的情況不好,但當宋軟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心裏一驚。
這附近已經沒有人了,城門緊閉,城樓上站崗的既有穿著鎧甲的兵士,又有粗布麻衣的百姓,而城裏時不時傳來的哭聲,雖然微弱,但宋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裏比台州要嚴重的多!
她和謝忱原本打算喬裝後進城,但城門緊閉,要想順利進去,需要各種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偏偏謝忱和宋軟都沒有。
等到了夜幕徹底降臨,謝忱才輕摟著宋軟,飛身進了城裏。
城內外的客棧都關了門了,好在謝忱在趙郡有宅子。
被謝忱帶過去的時候,宋軟還驚訝著。
這宅子上掛的是喬宅,應該是在喬延年的名下,推開門,裏麵一絲灰塵都沒落。
忽然間,原本寂靜的宅子突然出現了幾人,嚇了宋軟一跳。
原來宅子裏常住著人呢。
隻見那幾人恭敬的躬身行禮,而後異口同聲的道:“恭迎主上。”
淡淡的揮了揮手,謝忱不緊不慢的開口:“下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
領著宋軟進了主殿,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謝忱語氣輕柔的說道:“我還有事,軟軟先在房裏歇歇,我一會兒就回來,就在院裏,不離開。”
乖巧的點了點頭,宋軟順勢將包裹放到桌子上,笑眯眯的目送謝忱離開。
另一邊,謝忱靜靜的站在書房裏,聽著那幾個下人給他彙報趙郡和虛穀子的事。
自上次虛穀子出現之後,他便再也沒有消息傳出來過。
隻見那為首的年輕男人一直拱著手,語氣恭敬的說道:“主上,虛穀子老先生的精神狀況時而好時而不好,屬下擔心,若是再找不到他老人家的消息,事情會更糟。”
眸中閃過幾抹陰沉,謝忱不冷不熱的開口:“你在和我說廢話?”
那人連忙低頭。
虛穀子的精神確實不太好,當年謝忱出師,虛穀子特意下山去吃他的酒,誰知道竟然出了那樣的事。
謝忱回侯府之後,趕上了老夫人正處於盛怒的時候,一見著謝忱,她便下令,讓人將謝忱給處理了。
當時的謝忱對老夫人還有幾分留情,但正因為他的一念之差,才發生了讓他唯二後悔的事。
虛穀子於他而言,不僅亦師亦友,更像是父親一樣,可虛穀子卻因為他毀了精神……
緊緊的握著拳頭,謝忱眸光一暗,隻聽他淡淡的說道:“你們要是沒本事,就讓瑞國的人過來,別給自己的廢物找理由。”
隻見那幾人同時低頭請罪,而後那為首的年輕男人又道:“主上,趙郡現在孤立無援,周邊一個願意出手相助的都沒有,看現在的情況,是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是不是要幫忙?”
微眯了眯眼,謝忱沉默了一瞬,而後不緊不慢的開口:“嗯,再看看吧,林長安不是已經有法子解決了麼?先看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