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忱眼裏,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可若就這麼讓他死了,太不解氣,謝忱要留著他一點一點的折磨。
嘩的一盆鹽水潑在那人的身上,隻見他渾身抽搐,像是突然恢複了生氣似的,痛苦的嘶吼。
沒一會兒,他泄了力,黑紅相間的腦袋又垂了下去。
趙大田知道主子心裏還憋著氣,手底下不敢慢了,甩著鞭子就朝對麵的人身上抽。
一鞭子一鞭子的下來,那人身上剛止住不久的血又開始嘩嘩的流,連帶著血肉一起勾在倒刺上,比尋常的鞭刑要難熬的多。
他不明白,自己已經全都招了,怎麼還要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若是他能活著離開這裏,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對母女。要不是因為她們兩個騙了自己,他怎麼會鋌而走險的想要對這小閻王的未婚妻子動手。
好不容易積攢了點兒力氣,隻見他掙紮的張了張嘴,聲音微弱的說道:“放……求,放……”
求主子放了他?
趙大田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啊,自打他應下將軍府那對母女的要求之後,他就已經沒有活路可走了。
怕主子聽見這人的求饒後會更生氣,趙大田飛快的打量了一眼他的臉色,而後試探的道:“主子,今兒個是大年初一,您要不要去看看夫人?說不定她正等著您過去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大田已經把對宋軟的稱呼變成了夫人。作為一個求生欲很強的屬下,他覺得自己有這種覺悟是十分正確的。
果然,一聽到和宋軟有關的事,謝忱的眼神便亮了幾分。
幽幽的看了看渾身是血的人,謝忱緩緩吐道:“讓人看看,別弄死了。”
將軍府,同樣收到血手的宋夫人雖然慌神,但好歹活了這麼多年,她比宋月柔要冷靜的多。
讓可信之人將這惡心的東西處理了,她第一時間趕到了芳柔院。
見女兒如同瘋魔的將自己蜷縮在角落,宋夫人心疼的同時,厲聲吩咐下人們不許聲張,連宋青山那兒都不準通知。
詢問了女兒的貼身婢女後,宋夫人心裏有了判斷。
一隻左手,一隻右手,膚色大小……很明顯是同一個人的,而臭丫頭那邊卻遲遲沒傳來消息,一定是自己找的人出事了。
笨蛋!
宋夫人這會兒也怕了,這髒東西是謝忱送來的,那他說不定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一邊安慰宋月柔,一邊想著後麵該怎麼做,宋夫人隱隱約約的有些力不從心。
謝忱對臭丫頭究竟是什麼態度,宋夫人費解的很,聽說之前他還將臭丫頭趕出侯府,可後來又是送聘禮,又是警告她們母女……
原本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但她又擔心謝忱再次插手。
費了將近一個時辰,宋月柔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隻見她一把抱住宋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謝忱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恐嚇我,我可從沒招惹過他啊……”宋月柔還有些不在狀態,委屈的訴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