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苦肉計
宋軟的小院兒已經被人打掃幹淨，要不是位置偏僻，宋青山觀察的仔細，他的懷疑差點兒就被打消了。
坐在外堂正位上，宋青山臉色陰鬱。
見宋夫人要坐在自己身邊，宋青山擺手，沉聲說道：“你站著，軟兒過來坐著。”
“老爺，這不合禮數啊。”
宋夫人臉上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她就知道，她平日太慣著府裏的下人了，收拾個院子都收拾不幹淨。要是讓老爺看出問題來，她一定不饒了那些奴才。
冷笑一聲，宋青山不緊不慢的開口：“軟兒身為嫡女，住在這種地方合禮數？”
動了動嘴皮子，宋夫人沒說話，是她大意了。
元清一大早派人傳信，她根本就來不及想那麼多。也怪他，有消息不早說，非得拖到那麼晚。
宋軟微微勾唇，上前幾步，正想為父親倒杯水，卻發現茶壺是空的。
宋青山注意到宋軟的動作，拿過那茶壺，掀開蓋子看了一眼。
下一瞬，啪的一聲，茶壺被摔在地上，成了稀碎。
宋夫人和宋月柔被嚇得一哆嗦，隻見宋月柔的眸子迅速凝起淚水，可憐又委屈的嘟囔：“爹爹，您這是幹什麼？”
“你說呢？”宋青山緊緊攥著拳頭，忍著怒氣，看向宋夫人，“婁青，你告訴我，為什麼讓軟兒住的那麼偏？為什麼茶壺裏幹的落灰？為什麼連窗紙都是破的？”
婁青是宋夫人的本名，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砸的宋夫人心裏發慌。
她太清楚那個女人和臭丫頭在丈夫心裏的地位了，偷看了看丈夫的臉色，宋夫人小心翼翼的解釋：“先，先前軟兒病過一場，為了讓她安心養病，我便讓她暫住這裏。”
“至於窗紙和茶壺，也是妾身的失誤。妾身疏於管理，竟沒發現府裏的下人居然如此懶惰，回頭妾身便狠狠罰他們，免得再有下次。”
宋夫人看似是在攬責任，其實卻將過錯都推到了下人們身上。
但，宋青山隻是直爽，不是傻。
好歹是相處多年的妻子，婁青是怎麼想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是嗎？”宋青山冷笑，“去把府裏的下人都叫來，我要一個一個的問，問出真話為止！”
宋夫人心裏一顫，解釋道：“老爺，您才剛回府，還是先……”
“你給我閉嘴！”宋青山拍了桌子，怒道。
妻子躲躲閃閃的眼神，含糊其辭的解釋，讓宋青山意識到，她終究還是容不下軟兒。
原本，宋青山還因自己的所為對妻子有幾分愧疚感，願意將家裏的事都交給她，願意相信她的話。
可現在，他不得不重新看待妻子了。
見宋青山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宋軟輕聲勸道：“父親，您還是先沐浴休息一會兒。”
宋月柔緊跟著附和，她許久沒見過爹爹了，剛一見麵他就發了脾氣，她心裏怕的很。
“至於這邊的事，等您歇好了再處理也不遲，正巧，女兒也有些事要去辦。”宋軟輕飄飄的瞧了宋月柔母女一眼，柔聲說道。
許是因為愧疚，宋青山憐愛的看著宋軟的臉，微微點頭，放緩了語氣道：“爹爹聽軟兒的，爹爹就在這裏睡，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