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眾甲士一拍胸前護心鏡,轟然應允。
那小隊長在巷口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白故緊閉的房門,這才吼了一聲:
“列隊,出發!”
帶著自己的小隊成員終止搜查,直奔那晉央王府去了。
少年回身將門鎖好,摸了摸自己臉上剛剛戴上的麵具,走到院中那廚房外麵的水缸處用水麵兒照了照自己的臉龐。
原本還算清秀的麵孔,有將近一半背這麵具遮擋,但是麵具遮擋的卻是那溝壑縱橫的紫紅色傷疤,沒了那可怖的傷痕,少年現在也勉強能夠出去見人了。
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白故感受到有些微的凸起和毛刺,細細摸了摸,是剛剛被蘇昀三枚銀針所刺穿的孔洞邊緣翹了起幾根細小的木刺。
順手將木刺拔掉,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後,少年並未將兜帽戴上。對著紀氏兄弟屋子的窗戶上那兩個一臉震驚的麵孔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並沒有什麼事。
直到那兩張震驚的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容,少年這才轉身走向那還住著一個缺根筋女刺客的房間。
還有個大麻煩要處理啊……
此刻,蘇昀正用牙咬著的從床單上撕下來的布條在自己的肩膀上狠狠的打了一個結兒,但那傷口處又飛速將白色的布條給染紅。
雖然傷口依舊在破裂,血水水依舊不住地往外滲出,但是因為紮的比較緊所以那血水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
這便是這個所謂刺客處理傷口的方式。
真的很有一種絕望感。
剛剛把包紮好肩頭傷口的蘇昀正要拿起第二條棉布,耳中卻聽到了少年緩緩的向自己這邊走來的腳步聲,
可是自己現在還是褪去了上半身的衣物,將整個胸膛與肩背都漏在外麵的羞人模樣。
這院子中一共那麼大點地方,幾步的地方便能到達,蘇昀這才有些手忙腳亂的收拾起床上那沾滿血的衣物,同時心裏有些牙癢癢。
那晉央王府的甲士之前從來不好說話,打探個消息都可能瞪著雙牛眼問你的來曆和目的,怎麼今日遇上這家夥變得如此溫柔,隻是例行的疑問便放過了他。
虧得自己還想假裝不認識白故,並且將衣衫弄亂,狀告他非禮自己,這樣便可以順利成章的被那些甲士帶到晉央王府去,進行她的第二次自殺。
至於白故……若是能活下來以後,便向他說句對不起,若是活不下來,日後幫他的墳上上上三柱香罷了,當然,這是為了紀念白故在為自己的刺殺成功的道路上所做出的貢獻。
蘇昀想的倒是挺美好,但是若是真的實施起來便會讓她感到十分絕望。
這案子屬於民間糾紛,會移交給城主府下麵的捕快與刑事房等人來安排處理此等案件。那一幫甲士最多幫忙把白故製住,至於蘇昀……更不可能將其帶到晉央王府了。
所以說這家夥腦子裏還是缺了根弦兒,就目前為止,好像一切在她腦子裏都十分的理想化。
而這也就導致了到目前為止,白故到她門前還有兩步,然而蘇昀才連一件肚兜都沒有穿好。
那肚兜剛才掀了起來放在一邊。此刻正被蘇昀手忙腳亂地往自己脖子上套去,但是因為自己受傷的右肩是慣用手,僅剩一隻左手的蘇昀越著急越套不上。
此刻一聽著白故越來越近的腳步,已是渾身僵硬不知道在幹嘛,甚至將那肚兜一下整個糊到了臉上。
白故走至門前,聽到裏麵手忙腳亂的聲音輕輕皺了皺眉。
不知道這蘇昀又在裏麵鬧什麼幺蛾子,是否自己一推門兒便會接到第二次刺殺?
所以白故並未直接推門進去,而是輕輕叩了叩門,裏邊兒的蘇昀自然也是聽到了,口中大喊
“不要進來!”
但是此刻臉部被那刺繡功底極好的肚兜給罩住,口中發出的聲音吱吱嗚嗚,完全表達不清自己想說的是什麼?乍一聽去,還以為是誰家的野貓發出的夢囈。
白故作為一個修道之人,耳聰目明。
自然也是聽到了那焦急的嗚嗚聲,以為那不安分的女刺客又出了什麼幺蛾子,自己解決不了正需要自己的幫忙,當下便直接一推門走了進去。
於是便看到了眼前的旖旎一幕。
那蘇昀正背對著門口露出自己的香肩與脊背,上半身不著寸縷,唯獨一個肚兜還往在頭上套著,卻被自己的高馬尾給掛住。
此刻僅僅露出了蘇昀那英挺高挑的眉毛和一雙瞪大的幽綠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