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衣衫華美的夫婦登上湖邊灘之後,後麵的修士也就陸續上了岸,上岸之後饒是那麵色冰冷的美婦也是悄悄出了一口氣。
但在那夫婦看到石碑之後竟是同時愣了一下,轉而有些不自然的把頭扭開,麵色有些變化。
這一切都被站在一邊的白股收入眼中。
這個所謂的問心湖,聽起來像是個大能給與修士心靈洗滌的福利,但是睡也架不住直接把你神魂和肉體直接洗滌殆盡給你送入輪回,這點上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那些個大能的腦回路。
若非無論是之前的偏殿還是那青石甬道眾人都是有些收獲,這個地方說是什麼大能無聊設下的獻祭生魂的陷阱也有人信。
那偏殿中的機關著實不多,產生的損傷大多都是為了搶奪機緣而導致的互相鬥毆,除了林喜那個變態,另一座偏殿中的機緣著實是不少。
而這也就導致了從那門戶過來之後對於問心湖的戒心大大喪失,所以眼前站在湖邊灘上的生靈也就十幾二十幾個,皆是心有餘悸,更有甚者自踏上那湖邊灘之後竟是一邊親吻大地一邊流下淚來。
其中不包括林喜。
那灰眸青年自上岸之後一雙眸子便死死盯住那麵破損的染血石碑,仿佛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嘴角還有絲絲口涎滴下,若非那石碑就這麼暴露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不準這小子已經是一個餓虎撲食上去了。
但是剛剛登上岸邊的持刀少女,光是瞟了一眼這塊石碑便已是麵色慘白,狠狠抓住自己胸口大口喘著氣,險些直接跌倒在地。
所幸身邊的白故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少女充滿彈性的腰肢,扶少女站穩之後便不著痕跡地將手移開,臉上盡是關切之意。
名叫燕爾的少女休息了好一會這才將氣喘勻,原本平淡的雙眸之中已是被怒火填滿,心念一動,背後包裹狹刀的布條突然散開,“倉朗朗”一聲那狹刀便是抄在手中,
刀尖一頓,眼瞅著便是要衝著那染血的石碑來上一刀。
那“伏稻”刀光閃爍,白故看地駭人,少女眼瞳中的怒火又不似假裝,不過貿然出手,很容易引發此地禁製或是什麼反噬,那石碑眼看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太過輕瞧,極有可能付出嚴重代價。
心思電轉間,那少女已是腳下一爆電射而出,眼瞅著那身形恍惚,想必是用了身法。
白故自然沒時間多想,身形一頓,也是如一朵白雲般飄然而去,逐龍步飛速運轉間,竟是比那少女還快上一絲。
隻見白故左手腕處雲氣流轉,長劍一橫便架住還未出手的狹刀刀鍔處,火花四濺中硬生生逼停了少女攻勢。
燕爾勃然大怒,轉頭怒視眼前少年,雙眼中再無一點溫情,手上力道逐漸加重,單手持劍的白故已是感覺有些把握不住,雲氣長劍角度逐漸傾斜。
少年著急道
“不可貿然出手啊……這石碑有古怪的。”
“我知道!”
少女嘶啞的聲音嚇了白故一跳,但是那聲音中蘊含的怒火卻是令人不可小覷。
“會出事。”
白故盯著少女的眼睛認真道。
一雙黑眸與琥珀色眸子對視,一怒焰滔天,一平靜如水。
“與你何幹?”
白故搖了搖頭,右手握住劍柄,阻止那雲氣長劍被那狹刀繼續傾軋的趨勢。
“有關。”
雖說二人交流有來有回,但是隻不過兔起鵲落瞬息間而已,不遠處的林喜反應過來燕爾要對那石碑下手之時,灰眸之間難得染上了些許緊張之色。
眼看著之前與自己爭鬥的白故也如離弦之箭一般衝那石碑射出,林喜便再也站不住了,但是奈何自己身軀還是有些虛弱,況且與那石碑之間還隔了不少人,情急之下狠狠拉過身邊的一個身材嬌小的生靈,衝著與少女僵持的白故就是狠狠甩了過去。
燕爾還正待說些什麼,眉頭一皺,與白故兩人皆是讓開一個道路讓那嚎叫著的生靈軀體正好摔在那斷了一半的染血石碑之上。
“碰”
一聲悶響之後,那生靈落在地上,定睛看去,正是那之前膽子頗大的三眼金蟾,鼓噪間盡是對林喜的不滿,額上第三隻眼正在瘋狂放射著光芒,找尋剛才將自己投擲過來的修士。
燕爾狠狠剜了白故一眼,被白故一打攪之後,自己的意圖怕是被暴露子啊眾目睽睽之下,想再次出手怕是不那麼容易了。
但是那石碑上的血跡……實在有些眼熟。
而且有一種親近之感,但是對於石碑又有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厭惡,難道說那石碑是什麼與自己有緣之人的隕落之地?
不得而知。
隻不過那種難得的火氣卻是一直充斥著少女的胸膛,連帶著對於阻止自己破壞石碑的白故也是有些惱火。
且不說自己救了他一命,他居然還反過頭來阻撓自己?
若非與他父親在那破落神廟裏麵有著過命的交情,不把你這個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小屁孩一刀砍死就算是老娘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