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祖上便是獵戶,他耶耶是獵戶,他爹也是,傳到他這一輩,已是靠著大荒山脈吃了近百年的飯了。
今年二十有六的廖大年紀輕輕便已是滿臉的絡腮胡子,遠處看來一臉凶相,再加上時常打獵回來的血腥氣。除了家裏頭八歲多的孩兒,這平安鎮的裏的孩子沒有一個不害怕他的。
父親傳下來的那柄黃木長弓很好用,廖大又是個從小就肯學手藝的額,所以他們一家不愁吃穿。
但是自半個月前大荒山脈被那雲霧籠罩之後,那些個和自己吃一碗飯的同行們便再也進不去了。
廖大早有準備。
無他,隻因自己父親和那賣豆腐的老張頭兒是過命的交情,那老張頭是個有幾分道行的,別的不說,一手龜甲玩的可溜。
隻不過這事自己父親卻是叮囑過許多次不要往外說。
比如這大荒山脈要出事的情報,便是那老張頭瞪著不知是因為熬夜還是看炭火而被碳火熏得通紅流淚的雙眼告訴他的。
依據便是那龜甲上兩道細小的裂痕。
就為了這一句話,廖大付出了一整隻山羊腿。
不過如今看著自己救濟已經揭不開鍋的同行而籠絡了一個狩獵小隊的樣子,廖大覺得這根羊腿值了。
隻是……自那雲霧起的第二天,做豆腐的老張頭家裏便再也沒有開門做過生意。
提著兩隻野兔的廖大走過街角,依舊沒有聞到那熟悉的豆花香氣。廖大放慢了步子,隔著院牆遠遠往裏看了一眼,大門窗戶依舊緊閉,一點聲響都沒有。
廖大搓搓手歎了口氣,送禮都沒地方送去,這老張頭怕不是搬走了吧,若是如此,以後便見不著那個圓臉的妹子了。
雖說是個啞巴,但那條兒,是真的正啊~
自家那婆娘雖說壯實了些,但是好在肚皮爭氣,給自己生了個大胖小子,這兩隻兔子,回去便給自己那虎頭虎腦的大兒子煮了,多長些力氣,才好拉那硬弓。
看看日頭已是正午,廖大便哼著小曲兒往家走了。
此時,那老張頭家中門窗緊閉,即使是正午,屋內也是一片黑暗。
唯獨床榻上一具羊脂美玉般的肉體在黑暗中顯得溫溫明亮,那肉體在床榻上微微顫抖著,直到那小曲兒聲徹底消失,許久才翻了個身,露出身側一個有些模糊的黑色身影。
“啊……啊……”
麵色潮紅的少女口中發出無意義的音節,一張圓圓的臉龐上淚水肆虐,然而迷離的雙眸依舊顯露出了少女身體最為真實得反應。
“咯吱”
不知用了多久的窗子發出一聲長歎,將窗外的陽光稍稍漏出了一絲,化作一道明亮的光柱將整個房間中的黑暗撕裂成兩半,照在少女豐腴的身體之上。
隨著身側之人的動作而微微顫動的少女掙紮著、哭泣著將手放在陽光灑進來額地方,似乎那不到一寸的光柱便是這個世間最為溫暖的事物。
少女身側的模糊黑影猛地睜開一雙赤紅的眸子,一半厭惡一半惱火地看向少女伸向陽光的白嫩手掌。
隨著一聲低吼,便有一道黑影猛地從床榻邊上的拂塵上竄出,眨眼間化作一道丈許高的黑影,用龐大身軀將那金黃色的小魚兒般的陽光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啊……啊……”
少女不甘地伸長了手臂,感受著身側黑影愈發粗暴的動作,身體似乎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那黑影不知疲倦地索取著……就像是一頭隱藏在黑暗中的遠古凶獸,要將所有接觸它的物事連皮帶骨吞個幹幹淨淨。
少女,便是第一個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