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故“……”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道友贖罪,在下並不是誠信探尋,而是想觀察一下道友的肌體運動與協調之理……”
“早說啊……又不是不給你看”
看著麵前的二狗一臉被男子占了便宜的委屈樣子,白故胸口便有一股濁氣湧上來,一瞬間竟把他看作了紅豺。
雖然自己盲目探索他人在先,著實有錯,但是……
嗯!想揍!
被那少年一說,白故心下也是有了幾分謹慎。
自己這雙眸子雖說還算好使,但是並非他人也無一些神奇能力能察覺到別人探尋,若是以後還像這般盲目探查,什麼時候得罪人了可能都不知道,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一念至此,少年原本星河流轉的眸子逐漸沉寂下去,幾個呼吸間便化作一雙泛略微著琥珀色光芒的黑瞳,普通中又帶著些許不凡。
眼瞅著二狗摩拳擦掌準備再來一次,方才那古怪聲響卻是再次傳來,此番二人聽得清楚,分明便是從那門戶之後傳來,而且此次動靜極大,頗有些振聾發聵之意。
二人被那音浪一震,對視一眼,盡是忌憚。
那聲音,定是什麼生靈瀕死的吼叫,雖說略有些怪異,但是聞者便能從中聽出悲憤淒苦之意。
眼前門戶不開,後方情景難測。
但是來時路已然封閉,那老者帶自己去的秘境卻是隻有神魂才能進入,以自己這個二境……哦,現在三境的小修士強行神魂離體,隻能落一個瘋癲的下場。
如此一來,轟開此處門戶便成了繼續下去的唯一目標。
白故上前幾步走至那深淵邊上,擺一小抱月手的起手式,雖無大江明月,卻也能體現出一絲宏達寬廣意味。
二狗嘿嘿一笑,幾個小踏步便是再度衝出,白故手腕倒轉化一小弧,帶著一股柔和勁力順著二狗腰身便是一帶,本就如離弦之箭般的少年此次更快、更猛!
少年粗糙大手稍微一鬆,再捏一鳳眼拳,攜萬鈞之力再衝大門!
如龍象!如重錘!
人言仙道皆殊途,吾自一力破萬法!
隻聽得一聲爆響,那看似堅固的門戶轟然破碎,整個銜接的嚴絲合縫的甬道也是撲簌簌落下許多灰塵,原本將甬道照的明晃晃亮堂堂的油燈,此刻也是自來時路一盞一盞相繼熄滅。
白故回頭一看,熄滅之處恍若巨獸之口,黑暗中自有萬千恐怖,修道者的直覺在心中瘋狂示警,若被那黑暗之口銜中,不死也要落個半殘。
少年悚然,模仿二狗也是一個助跑,整個身體肌肉一齊用力,竟也似飛劍一般衝出數丈距離,隻不過這方向卻是歪了很多。
半空中隻能在碎石上借幾分力道的二狗苦笑,眼瞅著白故衝錯了方向,這門戶已開,自己和剛認識的小兄弟怕是就要化作兩堆枯骨落在這深淵之中。
不對!
隻見白故伸直了手臂,左手腕上雲氣繚繞化作一柄長的有些離譜的細長直劍,狠狠將其插進那側麵的青石縫中,整個人以那劍柄為中心一蕩,便穩穩蹲在其上。
白故毫不停留,雙腿一蹬,半空中攬住二狗腰身,二人頂開殘餘飛舞的碎石,身後最近的燭火驟然熄滅!
隻見一張與甬道差不多大小的血盆大口在二人身後“哢嚓”一聲狠狠咬合,參差的獠牙距離被白故倒攬的二狗麵門隻有不到一寸。身穿草鞋的二狗都能感受到那口中傳來的惡臭與飛揚的粘稠口涎。
二人“撲通”一聲摔在門戶後方的地麵上,那張大口也不甘地縮了回去,留下一些惡心的咕嚕聲。
原來那燈盞並非自然熄滅,而是那通體漆黑的大蟲身軀塞滿了整個甬道將其硬生生擠滅掉。
險些於那大蟲做親密接觸,饒是二狗神經極為大條此刻麵色也是有些蒼白,誰能知道門戶碎裂之後還會有這種生靈衝出殺人滅口。
這個大殿,真的是什麼仙人留下傳承的地方嗎?
為何處處皆是些置人於死地的陷阱?
二人自鬼門關前晃悠了一圈,險險回到人世,甬道中的光線太暗,燭火搖曳間光影變動極為劇烈,此間一出甬道,外界強烈的光線便將二人的視線給打得白茫茫一片。
白故以手遮麵,眯著眼睛適應了一陣,期間耳朵仔細捕捉著外界的動靜,卻驚奇的發現,並無一絲活物的聲音。
待視線恢複,二狗已經翻身坐起,雙眼直勾勾盯著遠處,一言不發,好似被什麼東西嚇住一般。
少年轉身,隻感覺直視了什麼熾烈的光源,無數道光芒恍若金針般朝四麵八方散射而去,幾縷不安分的直直往人眼睛裏闖,刺地人眼睛生疼。
待細細看去,白故眼瞳便是不由自主地一縮。
這幕景象,盡是自己腦海中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