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豺猛一跺腳,便有金鐵相交聲傳出很遠,那本來憤怒的少年也被震了一下,動作也就小了不少。
那丹鳳眼青年踏前一步,對著白故紅豺供一拱手道
“閣下風姿綽約,實在強勢,但眼下情況未明,在下著實不能看著閣下如此不顧及諸位性命莽撞行事,難道閣下卻是對此處有幾分了解才如此肆無忌憚?”
紅豺扮豬吃老虎許久,豈能聽不出那青年引戰之意,對著那青年嘿嘿一樂
“兀那賊人,把眼睛睜開再與我說話!”
那青年氣勢一窒,麵色有些漲紅,聽著周遭本來嚴肅的氣氛多了不少竊笑聲,心底暗暗咬牙。
麵前這傻狗不按套路出牌,句句都是人身攻擊。
“我……你休要逞口舌之勇,你等言行處處尖利,是要挑起人妖兩族爭端嗎?若是執意如此,那我等便不能坐視不理!”
青年大袖一揮,當真是正義淩然。
“你配嗎?”紅豺冷笑“罵你幾句便是挑起爭端,你這大帽子扣的可真順手啊,還挑起爭端?你來,爺爺就在這,你倒是出手啊,不敢便是孫賊!”
紅豺胸脯一拍,獸瞳圓睜,還真有幾分駭人氣勢。
白故緩緩起身,站到紅豺身旁,理了理身上髒兮兮衣袍,光站在那裏便有幾分淵渟嶽峙之意。
那青年一愣,頗有些騎虎難下,尷尬間身側卻有人拉住他衣角
“邢師兄,此地還不知能否出手,若是擅自出手引發陣法變動,咱們可就成罪人了。”
此言一出,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群眾們也將目光投了過來,若是真因為這個死上幾個人,在場的都是各族天驕,死前把這個擅自出手的弄死千八百遍還是可以的。
那丹鳳眼青年便微微一笑
“妖獸端的是詭計頻出,怕是想引我出手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可惜被我這師弟識破。嗬,你還有什麼詭計都一並拿出,我們五陽門修士皆是好手,一並接下便是。”
紅豺翻了個白眼
“慫包,孫子。”
“你這蠢狗,難道辱罵我我就會……”
“孫賊。”
“你不要……”
“孫賊。”
“我……”
“孫賊閉嘴。”
眼見那青年已是氣的七竅生煙,一直勾著的嘴角也是扭曲著放了下去,滿麵陰沉,白故看著也舒服了不少,拍拍紅豺肩膀,坐了下去。
那青年嘟囔著什麼“不和畜生一般見識”之類的話語,卻是離他們走遠了不少。
白故眼睛眯了眯,眾人隻聽得一聲炸雷爆響,卻見一髒兮兮衣袍的黑白發色少年,已是轉瞬間跨越了數丈距離,那握緊的拳頭離那丹鳳眼青年鼻尖不過一根發絲距離,帶起的拳風將青年束好的頭發吹得漫天飛舞,白故眼神中盡是殺意閃動。
隻見那白故手腕上搭了一個粗糙大手,順著看去,卻是一黑黑瘦瘦的草鞋少年,看著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莊稼漢的利落短打,頭發剃的極短,一雙黑眸卻是呆呆愣愣的。
眾人悚然而驚,隻道那紅豺肉身強橫,眼前這兩個少年更是驚世駭俗。
眾人還未能反應過來時便能跨越數丈一拳擊出,另一少年更是瞬間將其攔下,這二人,實在是妖孽!
白故收回了拳頭,整了整衣服,輕聲道
“有些話,不能亂說。亂說,容易死。”
那個死字咬的極重,聽得那丹鳳眼青年一身冷汗。
白故看了那草鞋少年一眼,回身在眾人目光中慢慢走向紅豺,在其身邊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那丹鳳眼青年咽了口唾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軀,對著身邊的草鞋少年抱了抱拳“多謝道友仗義出手,我乃是五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