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背後那幾人追的急了,白故自然也就不敢再作運一個周天走一步的閑適樣子了,腳下元氣一吐,紅褐色泥土炸裂,逐龍步隱現崢嶸。
別的不說,三式殘缺的功法便能碾壓那些傳自宗門曆史悠久的步法,逐龍步的神奇可見一斑,但是至今白故才剛剛領悟一式,對那後麵兩式皆是粗淺運用,便能把那身後三個心神不的煉氣修士甩在身後了,不知以後補全並且完全領悟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神奇局麵。
待身後幾人追下山丘,真正踏上那片紅褐色土壤時,白故心有所感,驟然回頭,隻見那幾人麵色皆是愈加猙獰了些,那持弓少女更是厲嘯一聲,尖利刺耳不似人聲,聽得遠在山腳處埋伏的三獸都是紀靈靈打個寒戰。
此時白故心思卻是運轉開來,前有狼後有虎,自進入到這秘境以來,還真是第一次落到如此境地。
早在白故挖那大坑之前便已經察覺到山腳處的埋伏,不因為別的,那銀蹤虎身上斑紋折射的陽光實在有些刺眼,藏在陰影裏還好,在岩石邊上一露頭就和一大燈泡一般,順帶著就把身邊的食煙隼和陰陽毒獾照的一清二楚。
歸根結底,白故這眼底的星河實在是有些神奇,堪比紅豺口中的“望遠鏡”了。
本就離得山峰不遠的白故此時陡然加速,和那山峰距離也是飛速拉近,不過幾個呼吸,便接近了那三獸的藏身處。
此處卻是一平原,除了那座山峰外再無其他,若是上了山,自己這從小便在山林之間的身子怕是不思考也能在短時間內將自己帶上山去。
生路,登山!
心念至此,白故牙一咬,本就高速運轉的回春訣再次加速,渾身天地元氣環繞,跑動間似乎拉出了幾條細細的煙霧,正是被吸聚到身邊卻又來不及吸收的霧狀元氣。
耳聽得身後呼呼風聲異樣,白故身子一歪,便有一青色箭矢轟在身側,那持弓少女已是狀若瘋魔,右手鮮血淋漓,隱隱見骨,雙頰處更是爬上了些細細小小的黑色紋路。
壓根就是走火入魔的表現!
白故腳下不停,仿佛腦後長了雙眼般避開數道青色弓矢與紫色雷弧,眼睛卻是直直盯著那三獸的藏身之處。
那陰陽毒獾又拿出小葫蘆灌了一口。眼看著那少年速度奇快,已是衝著自己這邊直直撞來,再也顧不得什麼戰術,狠狠壓下內心的煩躁,大吼一聲“動手!”
便見那食煙隼雙翅揮舞,驟然噴出大範圍的淡紫色煙霧,瞬間籠罩了山腳下大半區域,白故避之不及,一腦袋紮了進去。
那銀蹤虎則是雙爪一揚拍出兩道夾雜著風雪的螺旋氣勁,攪動著淡紫色煙霧,衝著迷霧中白故大概位置狠狠鑽去。
陰陽毒獾則是渾身毛發根根佇立,一聲尖細叫聲後便射出無數黑白二色鋼針似的毛發,那毛發上皆是籠著一層朦朦的毒液,帶毒的毛發籠罩了一大片煙霧中白故所在的位置。
名叫王耒的大漢帶著幾人緊趕慢趕才是在迷霧邊緣堪堪刹住,皺著眉頭瞪著血紅的雙目看向三獸,銀蹤虎雙目一睜,毫不示弱得回瞪過去,喉嚨深處嚕嚕作響,對著幾人發出了威脅的聲音。
王耒咬了咬牙,眼瞅著這三隻妖獸早有準備,自己幾人狀態又不是十分完備,眼瞳中紅芒閃爍,竟是硬生生壓下了進攻欲望,手執巨刃緩緩退了一步。
不住噴吐煙霧的食煙隼眼瞳中流露幾分譏笑,人族修士皆是如此膽小如鼠,一會幹掉這個穿白衣服的小娃娃之後若是消耗不大,說不定還能把這幾個人族修士留下。
陰陽毒獾不住往煙霧裏撒著歹毒的毛發,餘光卻是關注著與銀蹤虎對峙的幾人,見那大漢緩緩褪去,剛才被壓抑下去的煩躁卻是湧上來幾分,當真是越看那幾人越不順眼。
此時,食煙隼輕咦一聲,自己噴吐的煙霧中居然有雷光閃爍,正待細看,隻見一水盆大小的紫青色雷球穿透厚厚煙霧,攜萬鈞之勢狠狠轟在了食煙隼腦袋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