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京都城西南20裏,通往皇家獵場與江州的岔路,路口的順風客棧中,四名京兆尹衙門的捕快在大堂正中央的飯桌上飲著酒。
此時是亥時,住客皆已休息,四名捕快剛開始還忌憚著什麼,酒意上來後,聲音已經逐漸放大。
“這菜園藏屍案終於結束了,就是不知能不能結案。”
“結什麼啊,老徐,你這是明知故問,這案發宅院的前任業主是抓住了,但真正的凶手可能是當今太子的小舅子,更有可能真的是太子本人,你敢去抓人啊?”
一位滿臉橫肉的絡腮胡大漢連忙擺手製止:
“噓,噤聲。”
他頓了一下,調息運氣,側耳聽了聽,似乎隻有二樓某間客房傳來了關窗的聲音,沒什麼可疑的地方,便接著說道:
“老徐,大柱,你倆不要命出去找歪脖樹上吊,別給咱們秦頭惹事。”
名為老徐的中年人與喚為大柱的青年人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嘴,閉口不言,共同拿起酒碗,喝了口悶酒。
一直沒說話那老年捕快陪著喝了碗酒,然後打著圓場,又轉移話題:
“喝酒喝酒,這些事輪不到咱們幾個小捕快操心,估計府尹大人都管不了,咱們眼睛一閉,耳朵一捂,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誒,對了,張奎,秦頭說咱們什麼時候回京都了嗎?”
絡腮胡張奎歎了口氣,說道:
“唉,秦頭說了,明天一早就回去。破了這醃臢案子,估計秦頭又得罪人了。”
老年捕快沒接這話茬,繼續轉移話題:
“秦頭這麼俊一女娃子,明明是少奶奶的命,卻非要當捕快。
我記得她是十八歲那年來的京兆尹衙門吧?五年過去了,雖說是從捕快升到捕頭,可將來怕是也不好嫁人了。”
大柱眼睛亮了一下,隨即暗自搖了搖頭,自己也覺得是沒可能的,便也沒有開口。
這四名捕快的年齡可以說是等差數列了,最小的20,最老的50。而那被稱呼為秦頭的女孩似乎隻有二十三歲,雖然年齡小,卻能被這些年長的糙漢子們尊重,看來她還是有些手段的。
四人繼續喝著悶酒,說著閑話。
這時,二樓的一間房門打開,身著捕快服的秦輕語邁步而出。她的身材高挑,雙腿筆直修長,烏黑的長發在頭頂簡單的盤了一下並插著發簪,有些男性化。
她的眉目如畫、瓊鼻挺翹、紅唇若櫻,組合起來更是和諧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完美比例的麵部骨骼分配讓她的白皙麵容沒有任何死角。
平平無奇的捕快服掩蓋不住她超凡脫俗的麵容,隻見她的右手似乎拿著某種器物,在臉上抹了抹,動作很是熟練。
白皙的皮膚變得暗淡,眉眼也變得普通了一點,顏值雖然降低了很多,但仍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兒,總體的氣質已經從風華絕代變成了小家碧玉。
秦輕語收起那不知名的物件,左手拄著腰間的刀柄,步伐穩健從容,眉宇間流露出的幹練又讓她的氣質變得英姿颯爽。
樓下大堂的幾名捕快聽見腳步聲,止住言談,目光鎖定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見到是秦輕語,四人連忙站起身。
秦輕語皺著眉,斥道:
“誰讓你們喝酒的?要是誤了今夜的事,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她的聲音雖然悅耳,但四名捕快卻是噤若寒蟬,隻有那老年捕快小聲地詢問:
“頭,不是說明早返京嗎?今夜還有別的事要做?”
秦輕語隻是嘴上斥責幾人,自然不會把這等小事放在心上,小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