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入神,道德的意識迅速在腦中發散。這是一個勉強說成是童言無忌的笑話,我卻很難用貽笑大方來處理。索性,我對Amy小姐說“Oh, No,我終於懂了,幸福在少數人手中。”

精神貴族,莫非隻能屈從某一信仰或文化?答案是否定的。一個精神貴族,他未必皈依某種信仰,卻能帶著自身的地域文化的根基,並把自己當作信仰。這和自信過了火的自大,並不是一個概念,自大於自己的魅力,自大於自己的能力,甚至自大於某種並不高尚的作為……關鍵在於,您的想法是否“高尚有愛”,可不是“自信”這麼簡單。

C先生戀愛經驗不多,工作穩定,愛好做飯,並無事業心,戀愛運不佳。不知是好是壞,他還沒到清心寡欲的地步,對女人的渴求,已然在平淡歲月中,變得更加強烈,強烈到“不挑食”的地步。他曾被大學女友拋棄,受過感情的重創。每當朋友操心他個人大事時,他非常自信自大地說:“你看,我就不著急找女朋友,我看你們兜兜轉轉,還不都是分手結尾,就算結婚,沒兩年就得離。”此話一出,噎死幾口子人。言外之意,他不想找女朋友,他清心寡欲,他不用立地成佛也已經參透了愛情的真相。盡管他雲裏霧裏了半天,也難排除“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嫌疑。朋友也不願戳破他這僅有的自信背後的自卑,便不再多說,當然也不可能再介紹女友給他。

一年後,C先生偶遇初戀情人,初戀情人就這麼湊巧婚變,開始走上一夜情的女人,是可怕又可悲的,用精神貴族的準則來衡量——自由但不高尚。最終,他們還是糾纏到了一張床上,開始似愛非愛的征途。朋友問他:“你愛她嗎?愛她什麼?”C先生回答:“她其實挺賤的,但我就喜歡她賤。”C先生的答案可謂滴水不漏又直抒胸臆。人至賤則無敵,他愛她賤,自己豈不是賤上加賤。有意思的是,這就是C先生的行為標準,並且他執意認為自己的理論屬於大多數,即“真理”——跟誰都不會有結果,幹脆“愛特麼誰誰吧”。床單滾過了,汗流過了,就是沒蓋過一床被子。

他的確是個把自己當成信仰過活的人,隻不過行為並不高尚,至少他褻瀆了愛情的真諦。這是個人精神主義,暫且不予評論,兩人事,他人無權幹涉倒也是真理。隻不過,一個根本不會愛的個人精神主義者,大概永遠抵達不了“貴族”的行列——它觸犯了精神貴族是“榮譽”的實質——一個“非富即貴”人,是可以抵擋住現實的誘惑與艱難,用修為與愛,溫柔善待世界。

簡言之,不過是一床被子,還是兩床被子的區別……

我聽得入神,道德的意識迅速在腦中發散。這是一個勉強說成是童言無忌的笑話,我卻很難用貽笑大方來處理。索性,我對Amy小姐說“Oh, No,我終於懂了,幸福在少數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