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安想,這次你總該要高興點了吧,我都如此這般說了。
雖隻有一瞬,應七安卻瞥見沐玄清麵色逐漸冷下去,眼神似是暗淡了許多,他轉著茶杯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如此這般想,我很欣慰。”
玄清望著應七安,心中少有的泛出許多失望挫敗之感,這些日子相處,總覺得她逐漸對自己有幾份心意的,未曾想竟是如此決絕,絲毫沒有片刻的猶豫便應下了...
其實方才自己是想說,覺得納二房之事不妥,況且自己平日繁忙,心思也不再後院,此事便作罷吧。
可她如此這般的誠懇,自己餘下的話便怎的都說不出口了,隻覺得心底非常落寞。
“你很高興?”見應七安嘴角始終掛著笑他忍不住開口問。
“將軍高興,我自然便高興。”
玄清站起身,幾步跨了出去。
應七安不知自己哪裏做的不對,忙跟著走了出去“夜深了,將軍這是要去哪裏。”
“書房,不必等我,有芷溪照顧。”說完便離了南院。
沒人在房中煩你,這下你是不是更高興了些,他這麼想著。
應七安隻覺得心髒突然抽搐了下,原來他今回來不過是同自己要這麼個答案的...還沒娶進門,便迫不及待要芷溪伺候了。
一瞬間,覺得前些日子的溫存如此諷刺。
突然想起自己故去的娘親,還有府中的姨娘,不知那時的她們是過了多久才能打心底的接受同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至少自己現在,好似並不能那麼坦然的接受。
應七安這時還不明白,愛本身就是件自私小氣的事情...
若是哥哥不虧欠沐玄清便好了,自己便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
她如此想著苦笑個,轉身走進了房內。
這夜真長,一個盯著閃爍的燭火,一個望著床腳的月光。
整夜無眠。
隔日應七安便聽院中人說,早上是芷溪送將軍出的府...此後便沒有再見玄清回府,倒是過了幾日,他差人來護送應七安跟沐夫人去了山中的青雲寺。
能離開沐府,應七安心情稍微好了些,但一想自己不在的時日,玄清或與芷溪日日為伴,她不自覺的又有些難過起來。
“你覺得,去西南的間當,十三城會糟襲?”蔣黎問道,這些日子他們二人忙的很,玄清已經許久沒有歸府。
“極有可能,你還記得魏淩嗎,先前我總疑惑,魏將軍驍勇至此,怎會丟了十三城。想必那時已有人暗結了胡人,而他絲毫不之情,這才糟了謀害。”玄清沉聲道。
這些日子他思慮許多,為何聖山偏偏要自己去伐徐致,不論怎的看,比自己更合適的人有許多。
先前祖父同父親最後皆不在提十三城之事,其中因由自己現在似乎已明白了。
如此富饒的城池是厲兵秣馬的好地方,而且離京又遠,即便是忠肝赤膽之人守著,聖上想必也不會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