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任胤照害羞了,她起身,突然有些扭捏起來,但還是簡單說了一句:“我自己來”。
任胤照這才匆忙站起身,背對著她,稍作等了一會兒。
暔葭將衣物脫去,換了一聲幹淨的白色內襯,然後又躲進了被窩裏,目光抬起,看向了一直站著不動的任胤照,突然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迫使她低頭側臉說了一句:“我,好了”。
聲音很輕,但他還是聽見了,一側過身去後,見到低頭垂目的她,心中瞬間濺起一陣漣漪,不過一瞬,他回神來,將地上濕潤的衣物擱置在了一側的案幾上,視線回到她身上的時候,發現她肩膀上還有一大塊沒被被子裹住,還是怕她冷,他匆忙跪在床榻上,一下子挪到她的麵前。
暔葭不知道他突然靠近做什麼,瞬間麵向他,雙手一緊,整個人瞬間睜大眼睛僵住。
見她緊張,他隻是嘴角劃過一絲笑容,便抬起手,抓住被褥,裹住她的全身。
“原來是······哎呀,暔葭你怎麼淨想些不幹淨的東西呢。”她在心中連話都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責怪自己。
他還是沒有說些什麼,用著不知道什麼拿起的幹巾輕輕擦拭著她的濕發,輕安、輕擦、動作緩慢,還生怕扯到她會讓她不舒服。
他們挨得很近,甚至很曖昧,暔葭不敢看向他,隻是低頭垂目,臉上又漸漸起了紅暈。
那幹巾擦拭到臉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敢動了,除了呼吸加重,她還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聲,那麼近,又跳動得那麼活躍,好像在此刻不止她一個人緊張似的。
臉上的水漬被擦幹,他這才又重新將帕子擦著她的發絲。
“不如,你自己來吧。”暔葭聽到了他淡然的聲音。
“哦,好。”二話不說,她慌亂接過了他的手上已經有些濕潤的帕子,因為太過慌亂,一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指尖,像是觸電一般,任胤照緊張得快速縮回了手。
抬眸看向同樣慌亂無主的她,為了讓自己更加鎮定,任胤照挪動的雙膝,匆匆下了榻,看也沒看暔葭,開口說了一句:“我給你倒杯熱水”。
走到案幾處,他緊張的心情這才有所緩解,他抬起水壺,倒了一杯水,不過,他發現水是冷的,便立馬起身,向著床榻上的暔葭開口:“我去弄點熱水,你等我”。
見他提著水壺就轉身,暔葭瞬間出口阻攔:“都這個時候了,你別弄熱水了”。
“不行,你方才還吹了風,不喝點熱的真的會著涼的。”他不樂意起來。
“自己還受著傷,管我做什麼呀,真的是多事。”她沒看他,裹著被子動了動,吐槽了一句。
“我不礙事,真的。”怕她還在擔心,他連忙上前一步。
抬頭盯著解釋的任胤照,暔葭抬起下顎,甩了他一句:“我才不管你真有事還是假有事兒呢,總之,你不許去”。
“暔葭,我不想見你受風寒。”他滿臉的柔情和擔憂。
“喝藥就是了。”她小小的倔強著。
“這怎麼行呢,我必須去。”他不聽她的話,責備了一句後,匆忙跑出了營帳。
帳中已無他,暔葭還是冷哼了一句,嘀咕了一句:“隨便你,反正我是不會喝的!”。
雖然如此,但她卻沒有躺下,而是又裹緊了被子,目光一直停留在帳前,一等啊等,還是不見他來,等到雙眼再也抬不起來的時候,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睡夢中,暔葭覺得像是做了一個夢,和一個人牽著手,一起歡聲笑語,一起撲在花叢中,而那個人,便是任胤照······
任胤照在廚房終於燒好了水,提起水壺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亮了,神色瞬間緊,他匆忙向著暔葭的營帳中跑去。
剛一進去,暔葭的營帳裏卻站滿了人,疑惑了一下的任胤照,站在他們身後,發現崇琰剛好替暔葭把完脈。
“燒得挺嚴重的,我先去給公主配藥,先把燒退下再說。”崇琰向著澹宮秦和霍邢開口,見他們紛紛點頭這才匆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