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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當司徒狂陽步上水榭,入眼的還是萬俟晨風傲然的背影。

他腳步一頓,隨即上前。

“她逃走了。”淡淡一句,令人無從猜想他的心情為何。

止步,訝異地抬首。四目相對,彼此眸中的情緒皆複雜至極。意外捕捉到彼此懷疑的眸光。驀地明白,司徒狂陽以為這是他不想放過莫瑤的推托之辭,而他則以為是司徒狂陽等不及他不確定的答案救走莫瑤。半晌,兩人不約而同釋然一笑,知道彼此的懷疑皆是多餘。

“你覺得有人助她逃走?”

“照現場的情況看來確實是這樣。”牢房內赫然發現男子的液體。

司徒狂陽劍眉一擰,“那到底是誰?她到底還和多少人有牽扯!”後麵一句,他說的咬牙切齒,恨極她的不自愛。

“不可能是龍天璟,因為他目前自身難保。”晨風同樣一臉凝重。“也不可能是她師父。”除非她能死而複生。

兩人的目光對上,萬俟晨風斟酌片刻,定定地望著摯友,“這一次,一旦她再傷及無辜,我絕不手下留情。”

“我明白。”司徒狂陽能夠理解好友的顧慮,也不願再為難好友。“小心保護好仰若,莫瑤對她的怨恨極深!”

“我知道。”嘴角輕揚,他頜首保證,眼中透著彼此才懂的堅定。

彼此道別後,司徒狂陽便邁步離去。倏地,像是想起什麼。

“不用顧慮我的想法,我想,姨丈也能理解的。”

晨風報以感激一笑。

是夜,仰若在一陣抽縮的痛楚中醒來。

抽筋!

懷孕進入第七個月,她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鮮明痛感的抽筋。

忍住不申吟出聲,她艱難萬分地坐起來。企圖自己按壓腳掌舒緩痛楚,實在不想驚動這兩個月來更加緊張兮兮的夫君。

碩大的肚子卻讓她沒能如願。

幾乎在她起身的同時,躺在她身旁的晨風便睜開了眼。

順著她的目光,他很快地知道她痛苦的部位。輕輕執起她的一雙玉足,“若兒,哪裏痛?”

“我……我抽筋了!”又一波抽痛襲來,她無力地說出。一手緊緊地抓著床單,另一手則死死地揪住了床帳。

但其實,這痛並沒有持續太久。幾乎在他握住她的一雙腳掌往上輕輕壓按後沒多久就好了。

“夫君,我無恙了!”她有些難為情地將腳掙開他大手的掌控。

雖然兩人之間早就那麼親密,但不知為何,他認真專注為她按摩腳底的眼神卻令她全身發燙。

對上她淡雅含羞的麵笑容,鬆了口氣,他將她輕擁入懷。目光往下定定地盯著她近兩月快速膨脹的巨肚,他臉色有些凝重。

自從莫瑤逃離之後又行蹤成謎,因為擔心若兒的安危,除了加派山莊守衛,他自己也幾乎和她寸步不離,將她懷孕的辛苦看在眼底,由此才知女人懷胎十月的艱辛。

一直以為女子為丈夫生兒育女是天責,是那麼理所當然的存在。現在才知道男子卻幾乎是享受般地擁有兒女。

一直枕在他頸窩處,一抬眼,有些不明地看著他又是抱歉又是心疼的眼神。

“夫君,怎麼了嗎?”

他垂眸,一臉認真地看著她。“若兒,答應我!這一胎無論男女,我們隻生這一胎就好。”世間其他人怎麼想,他不在乎,他隻知道自己不要他的若兒再一次承受這些。

仰若訝異地掙開他的懷抱,坐直身子與他直視。“怎麼突然說這個?”

“別管為什麼,答應我!”

“可、可是為什麼呢?我真的很想為你多生幾個孩子,這樣我們莊裏就不會太冷清了!還有,你想,爹娘也……”兩根修長的指點住她的唇,止住了她的話。

“我不想你太辛苦。”他朝她感激一笑。見她還想說服他的樣子,在放開她的唇前,又追加了一句,“再者,我也不是那麼喜歡小孩,很煩!”才怪!

看出他的心意已決,仰若知道再談下去也隻會是一樣的結果,所以索性閉上了嘴,但實則心裏另有打算。或許他還沒發現,但她其實是個相當固執的人,一旦認定了某種想法,決不輕易改變。

挑眉看著她的反應,有些意外她輕易的“妥協”。輕吻了她一記,“睡吧。”溫柔一笑,他小心地輕扶著她躺下,動作始終輕柔。

感受著他的用心愛待,她甜蜜一笑,安分地躺在他懷中。

原來隻要兩顆心緊係彼此,即使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也能感覺得到甜蜜與幸福。這是她目前最真的感受。思及此,閉上眼的她忍不住嘴角再度輕輕揚起。

倏地,小嘴被一抹溫暖占據,極其溫柔地對待。在芳唇輕啟之後,才密密地享受著兩舌纏繞的親昵。

“不知你的小腦袋在想些什麼。”突然一直甜甜地偷笑著。不過,他沒追問。

又過了三個月,這三個月,除了還是沒有莫瑤的消息,卻發生了許多事。龍天璟被抄斬,鵲兒與江少汝已成婚,現下還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而仰若平安為萬俟晨風生了一對兒女,現在快要滿月。

是的,仰若生了一對龍鳳胎。這對人丁單薄的“悠雲山莊”來說,實在是可喜可賀的一件大事。

早一刻出生的兒子,取名為萬俟展殷,清俊的模樣仍可看出父親的影子;女兒則取名為萬俟鴻煙,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兒,像極了母親,比哥哥更深得父親的寵愛。

喜得雙生子,當了父親的萬俟晨風欣喜之時心中卻不免沉甸甸的,很是不安。

五個月過去,將近半年的時間,莫瑤就像平空消失了般。無論他派出多少的人手出去,就是掌握不到半點消息回來,這實在不太尋常。

是她大徹大悟放下心中的仇恨嗎?他不相信!她必定潛伏在暗處,侍機報仇。所以,他的心從沒一刻鬆懈過。但也因為掌握不到半點消息,於是便處於敵在暗,我在明的被動地位,讓他時刻擔心若兒和孩子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