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她這樣輕聲說著,抱住我的雙手又更加用了些許的力氣。
我明白她的意思,對於她現在的舉動也了然於心。想要傳達的信息也清楚的感知到了。
用右手輕輕的劃過她的手背,停留在指尖處將其拿開。
“我不是他,並不會成為他向往的那個人。所以,並沒有感覺到痛苦。”
何止是痛苦,就連稍許的悲傷之情都未曾由心而發。即使這件事情確實和我沒有任何的直接聯係。
但無論怎樣,在她的心中,還是抱有或多或少的期待。而我的出現,所說出的那些話語,無情的擊碎了所有的幻想。
或許、一直欺騙下去也好,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維持著一段披著薄紗的關係。直至她明白,無論再怎樣的去模仿都無法回到從前的這個事實會好過現在的局麵。
但那樣的過程是痛苦的,如同攀爬披滿荊棘的懸崖,不斷受傷的向上,向上,向上,直至身體千瘡百孔。跌落懸崖。
時間無法回溯,人生也無法重新來過。人們向往著轉生、穿越,隻是為了能夠彌補過去的遺憾,亦或者是重新開始,幻想著回到過去改變些許什麼。
但是,又有怎樣的世界等待著自己去改變,在這個世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即使回到了過去,也隻是比同齡人多了些許經驗罷了。況且、那不過是懦夫的行為。
逃避也好,懦弱也罷,正是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逆轉,才會如此的讓人記憶深刻,才會如此的讓人想要回到過去改變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曾經的他也這樣幻想過,幻想著回到小時候,幫助自己的家人,幫助小鎮的人逃離那場災難。在那個暴雨天在家中陪伴著養父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在那個夜晚將自己封鎖在家中躲避那個男人。
這樣的念頭一次又一次的在腦海中閃過,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最為強烈。
被扭斷左臂的時候,被注射藥物的時候,被疼痛擊倒到失去意識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的,總是不切實際的念頭與想法。以至於精神崩潰,將我創造出來以此來分擔痛苦。
醒來後感覺到空虛,難過與悲傷的情緒填滿了他整個心髒,歇斯底裏的淒慘叫聲在冰冷的地下室中回蕩。十指被鋼針從指縫中刺穿,鮮血順著鋼針滴落在冰冷的地麵。
最後終於明白,人生永遠無法重新再來,扭斷的左臂即使接上也回留下後遺症。明白了這具身體不久之後就會死去的事實。
“想什麼呢?”
柔軟的聲音伴隨著吐息舔舐著我的右耳,將我的意識瞬間拽了回來。
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不自覺的輕輕吐出一口氣。
“沒什麼,隻是剛剛與她的談話讓我想起了鶴軒,有些感慨。”
聽到我這樣說,握緊我的手緩緩滑落,緩緩閉上雙眼,隨後如同浮出水麵那樣,靈動的雙眸注視著我。
“你們剛剛的談話,我有在門口聽到。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除了接受別無他選。”
靠近了我的身旁,雙手樓主了我的右臂,將身體緊緊的靠了過來。在這炎熱的天氣,這樣的舉動無疑會讓兩人身體表麵的汗液互相觸碰。
“就像那個時候的我接受了你不是他這件事,她也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
她這樣說著,身上特有的香味流入鼻腔,從窗外刮進一陣燥熱的空氣,那一瞬間連呼吸也變的有些許困難。
“並沒有在後悔,隻是......”
一根豎起的食指擋住了我的嘴唇,將我接下來想要說出的話語全部擋了回去。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呦~”
她露出了靜謐的笑容,視線伴隨著照射在地麵的陽光看向窗外。
“親愛的,同情心,對吧?有很多話你想要告訴她,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對吧。”
......
見到我沒有回應,她上前一步站在了離我一步遠的位置,將兩側的手臂緩緩張開。
露出了讓人心安的笑容。
“抱住我的話,你會不會好受一些呢。”
微微歪著頭鼓起了臉,等待著我的回應。
“笨蛋......”
“啊?你說什麼!”
走到了她的身旁,她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沒有改變,在她還有些遲疑的時候輕輕的抱了她一下。
“在學校就不要這樣了。”
雖然口中這樣說著,但印象中的理子老師似乎曾經對鶴軒說過這樣的話語:學生的感情生活也在老師的責任範圍之中,雖然學校不提倡,但老師我可不是觀念陳舊的那一派。
所以,去努力吧!少年!我看好你喲~
話罷,我先一步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身後很快就傳來了小跑的聲音。她的手中拎著我們兩人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