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光景,如今全非。纖細的手指顫抖地撫過大理石碑上刻字的一筆一劃都像是一把把尖刀,無情地刺向那已千瘡百孔的心。
血澗山人袁宸寰之墓。
呆呆地看著這一排字,無措、悔恨、傷心、痛苦……也許,一些東西在潛意識裏開始成型時便已經被黃土掩埋,冰冰冷冷的土地,吞噬的不止是人的軀體,連活人的靈魂也已經剝離。
“呃!”
伴著一聲低吟,石碑上赫然滾下一道血柱。
當光芒鑽過鋒石間的縫隙,落入她的眼中時,斑駁的影子已經漸漸迷蒙,直至消失。
舊夢——已逝!
“瀟漓!”
不知過了多久,冷瀟漓隱約中聽到了熟悉的叫喚聲,待睜眼看清時,錯愕、訝異、驚震……也許還有苦澀的欣喜。
那站在小石峰後的人竟是袁宸寰,白衣翩翩,麵如冠玉,俊逸的臉上依舊泛著千年不變的溫潤笑容。
“瀟漓!”
再一次的問候變成嘴邊淡淡的囈語,冷瀟漓通紅的雙目頓時模糊,低喚道:“山人!”
兩行清淚瞬時奪眶而出。縱使冰冷如冷瀟漓,絕情如冷瀟漓,如今卻再難忍住心中的淒苦和悔恨,袁宸寰,那個俊逸如風的男子為她守候一生,付出一生……可她,帶給他的又是什麼呢?
深色的眼眸扣住無措的神情,袁宸寰隱去眼中的痛苦,溫潤一笑道:“一個人的生死不算什麼,如果我的‘死’能換得你的清醒,對我來說——值得”
濃濃的霧水迷蒙雙眼,冷瀟漓噙淚不語。
“你一生背負了太多的痛苦,如果我的死能讓你醒悟,不再執著於仇恨,那是我的‘幸’,不是‘禍’”
冷瀟漓怔忪著低喃道,“可……可是,我做不到,或許,我曾經迷茫著,認為自己隻是被人操控卷入一場無休止的鬥爭中的一枚棋子,隻要我無欲無所求,那便是一盤死局,任誰也操控不了,可是最後我發現,痛苦太多,即使是冷瀟漓,也……也承受不起!”
最後幾個字的無奈在風中變成一種極端的悲鳴,隨著墓前顫抖的身形微微搖曳。
袁宸寰淡然一笑道:“‘無奈人心漸開明,貪嗔癡恨愛惡欲’,所謂欲求,說到底也是自己給自己設下的縲絏,隻要放下恨念,心靜空明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你封閉了自己的感情,讓仇恨埋葬一切,隻會讓自己活在痛苦之中。”他說著轉過身去輕搖著一株紅花,山中霧氣濃濃,凝聚成水珠藏在花蕊中,壓得花枝低垂,隻輕輕一搖,那水珠便撒散開去,花枝耷拉的身子立時直挺了起來,“人生須臾,不過短短數載,何必讓仇恨再給自己痛苦?”
冷瀟漓看著袁宸寰放開的那朵紅花,怔怔不語。但聽袁宸寰繼續道:“我一直希望你快樂,也一直為此而努力著……”他看著冷瀟漓,溫潤的嘴角撩出一絲淺笑,“也許能讓你讓你開心的人已經出現了。”
昔日光景,如今全非。纖細的手指顫抖地撫過大理石碑上刻字的一筆一劃都像是一把把尖刀,無情地刺向那已千瘡百孔的心。
血澗山人袁宸寰之墓。
呆呆地看著這一排字,無措、悔恨、傷心、痛苦……也許,一些東西在潛意識裏開始成型時便已經被黃土掩埋,冰冰冷冷的土地,吞噬的不止是人的軀體,連活人的靈魂也已經剝離。
“呃!”
伴著一聲低吟,石碑上赫然滾下一道血柱。
當光芒鑽過鋒石間的縫隙,落入她的眼中時,斑駁的影子已經漸漸迷蒙,直至消失。
舊夢——已逝!
“瀟漓!”
不知過了多久,冷瀟漓隱約中聽到了熟悉的叫喚聲,待睜眼看清時,錯愕、訝異、驚震……也許還有苦澀的欣喜。
那站在小石峰後的人竟是袁宸寰,白衣翩翩,麵如冠玉,俊逸的臉上依舊泛著千年不變的溫潤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