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我就適應了這裏,忘憂山莊還有江湖。
一邊眯著,一邊想著有的沒的的事情,昨夜酒寒,胃忽然疼起來,想到沈暮那個家夥,這下子連宿醉的頭疼一塊湧上來,該死的,把被子蒙的更緊一點,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見小蓮推門進來,一看我這個狀態嚇了一跳。
“夫人啊,你這是要把自己勒死不成?”幾步跑過來搶過我的被子,“夫人快點起來,胭脂夫人和柳夫人來請安了。”
請安?
我有記憶的大半年裏,也沒見她們來請過安,這又唱的是哪一出,我難受啊難受,死死地抓住被子一角,可憐巴巴的望回去,“好小蓮,我好難受,不見可不可以?”
“夫人啊,你就別裝了,咱們正好借這個機會樹樹正室的威儀。”
“我沒裝。”可見平時撒謊太多是不好的。
小蓮扁扁嘴,嘀咕道,“撒謊撒的這麼假,真是的……”
……
我無語了,小小的心靈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創傷。
哀怨的被她扯起來,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好,其實此刻我除了胃疼和頭疼,一直在想一件很找打的事情,若是此刻碰見沈暮,和他打架豈不吃虧死了。
小蓮一定不知道我的想法,熱火朝天的忙碌著,不久之後一個華麗麗的包子新鮮出爐。
我是實在不想動,要是平時,我肯定興衝衝的就去了,這麼個熱鬧,說不定還能上演戲文裏的爭寵大戲,嗚嗚,多千載難逢的機會。
被小蓮拉到我院子裏的小花廳,胭脂和柳兒已經坐在那裏,見到我來了都站了起來,一起叫了聲‘姐姐’。
嚴格說起來,他們都還算是有規矩的,包括胭脂那麼得寵,在麵前也從不缺禮數,當然背後動什麼手腳不算,我點點頭算是回應,在小蓮的攙扶下做到椅子上。
我的臉色一定很不好,我知道自己不是很會偽裝,現在難受的很,自然也就給不了她們好臉色,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胭脂連忙熱絡起來,說道,“夫人,快逢花朝節了,又加上您的生辰,今年這個節怎麼過呢?”
我生在花朝節啊,百花生辰,幾乎想仰天大笑,原來我出生的日子那麼有內涵。想了一想,“那麼往年怎麼過的呢?”
“往年老爺都會讓擺酒設宴,可是還有三天就是花朝了,今年老爺都沒有發話。”胭脂說話間流露出一抹很含蓄很含蓄的挑釁與諷刺。
我在心裏冷冷的哼了一聲,原來這是向我示威來了,“他可能忘了吧——”
“你們是結發夫妻啊,又是這麼好記的日子,老爺怎麼會忘記?”胭脂驚呼出來。
我去,這個示威是不是太假了一點,比我裝病還假,額,是真病,目光落在一直低著頭不講話的柳兒身上,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胭脂和沈暮鬧的情景,嘿嘿的笑起來,“柳兒妹妹,昨天晚上老爺還和我說,被我鬧的最近開始喜歡溫柔似水的女子,那種刁蠻的、撒嬌的想想就頭疼惡心,柳兒妹妹正好是溫柔似水型的誒。”
柳兒驀的抬頭,那個我見猶憐的模樣,胭脂也回頭看,一瞬間氣的臉都綠了,壓下怒火,說道,“姐姐說話好像話裏有話,胭脂聽不懂。”
“聽不懂就不要聽嘛,又沒和你說話。”
胃更疼了一點,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吃癟的模樣,這人有毛病,我天天和沈暮吵架,練就了怎樣的銅皮鐵骨,想來找我的茬,太不自量力了吧,要不是今天不在狀態,絕對不會這麼輕描淡寫的。
其實我也挺不屑和她吵架的,沒有挑戰,我擺擺手,“我累了,花朝節愛怎麼過怎麼過,我的生日不用你們費心。”
胭脂顯然是來挑釁的,也許是為了昨晚的事情,但是看她一臉憋屈的模樣,想想也是,先在花廳等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小蓮把我打包好了送出來,就說了那麼幾句話又被我趕走了,一大清早的給自己找晦氣。
他們才出去,我就再也受不了了,從椅子上掉到地上,小蓮嚇了一跳,看到額頭滲出的冷汗才知道,原來,我是真的病了。
“小蓮,我想吃紅豆湯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