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秦王宮之中,秦王政也得知和氏一族的大父即將過世了,而和氏一族的族長青青和其大兄乎乎兩人已經前往趙國去取和氏璧了。
對於秦國來說和氏璧是可有可無的,並不是那麼的重要了。隻是如今和氏一族出手,將要將和氏璧帶回去的話,那麼秦國也就有些蠢蠢欲動了,那麼好的東西,既然趙國若是守不住了,那就讓秦國來守吧。
“大王的意思是讓白起將軍發兵?”
李斯言道。這些天李斯是一直都跟隨在秦王政的身邊,他沒有想到秦王政會選擇此時要對趙國發兵,雖說這發兵也隻是早晚的事情。可是此時發兵,秦王政的意圖耐人尋味,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好奇了。
“是的,就在今明兩日間,對趙國發兵了。如今趙丹無能,廉頗被棄用,如今重用的乃是趙括,趙括此人並沒有任何作戰的經驗,這是我秦國最佳的決戰時機。而且如今趙國王室的主要精力竟是都集中在誅殺溪月公主上麵,當真是可笑。那孤就好生提醒他們一番,什麼才是最應該關心的。
秦王政冷冷的笑了笑,當他得知趙太後對趙溪月下了誅殺令之後,他當即就下令決心出兵趙國了。這些年,趙國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太滋潤了。
“可是相國他……”
李斯還是有些擔心,呂不韋近日來一直臥病在床,不曾上朝,此番秦王政決定的事情,若是讓呂不韋知曉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若是不同意的話,那該如何。
“仲父如今身體不適,孤不應該什麼事情都要與仲父商議,此事孤完全可以做主,你下去安排便是。孤自然知曉該如何去辦。”
對的。
最近呂不韋因為身體不適,已經告病在家了,也找了不少醫者來瞧,都沒有瞧好,呂不韋就頗有些擔心。對於一個有著雄心壯誌的人來說,你讓他一直纏綿於病榻之上,他自是不喜,呂不韋便是這樣的人,此時的呂不韋就很不喜這樣的行為。
“相國,請喝藥!”
趙高端著藥就走到了呂不韋的身邊,呂不韋看著趙高,又望了一眼熱氣騰騰的湯藥,再次蹙眉起來,這個月他一直都在喝這些藥,而這些藥卻一直都未見好轉,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是越來越重了。
“不用了,喝了也沒有用,都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藥了,那些都是庸醫,反而將我的病越弄越厲害了。”呂不韋長歎了一聲,望著眼前的湯藥,他有太多的無奈了,果然病來如山倒,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他,能夠替他痛。
“相國,奴這裏倒是有一記湯藥,保證相國你喝了藥到病除,隻是不知相國相不相信奴了。”趙高十分諂媚的說道,不過他整個人表現的倒是十分的老實,顯得十分的真切。
“你且說來。”
趙高就將他如何得到這個方子的事情告訴了呂不韋了。隨後便有人將煮好的湯藥送到了趙高的麵前,為了讓呂不韋更加的相信,趙高親自試藥了。
“相國你請!這是我家的土方子,最是藥到病除。”趙高再次強調了一下。
本來呂不韋還有些許的懷疑,但是當他看到趙高親自試藥的時候,便一點兒都不懷疑了,於是就端起藥物,一飲而盡,隨後就昏睡過去了。
而趙高見到昏睡的呂不韋,則是陰陰的笑了起來。終於還是得手了,呂不韋你怕是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趙高得意洋洋的拿著將藥碗下了下去。
走到了外間就將原本含在口中的藥水給吐了出來。他給呂不韋用的藥便是上次嫪毐偷偷的給他的,至於到底是何藥物,以後便知曉了。趙高也將呂不韋已經服下藥的消息告訴了嫪毐。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趙高你果然是我的心腹,待我事成之後,定會重賞與你。
“重賞倒是不必了,隻要嫪毐大兄記得將呂不韋的項上人頭留給我便是了。”趙高再一次陰陰的笑著,他望著嫪毐。想起秦王政的話,這嫪毐也是一個沒有眼力勁的人,他才不會將他當成靠山呢?目前最大的靠山,便是秦王政,他已經看準了,那個人才是值得他一直托付之人。
“這個自然,呂不韋殺了你大兄,我自是會將他的人頭留給你了。隻是如今你我都不是呂不韋的對手,還需要從長計議了。對了,對了,如今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我也要去侍奉太後,最近這太後越發的纏人了。”嫪毐長歎了一聲了,雖然他已經和趙姬有了一個孩子了,可是趙姬的心裏還沒有完全偏向他,心裏終究還是向著秦王政的,無法全心全意的幫助他,這也是讓他十分惱火的事情,趙姬目前還是站在秦王政的這邊,嫪毐還在想著必須要有手段離間這一對母子。
回到了寢宮之中,就見趙姬正在哄孩子了。
“你回來了?”
趙姬隻微微的抬頭,而嫪毐看到孩子,一下子就走到了孩子的麵前,抱住了那個孩子,逗弄著他,那孩子便發出嗬嗬的笑聲來,十分的動聽。而嫪毐也笑了。
是啊,你瞧這是嫪毐對自己孩子的做法,不知道他此時還記不記得,前不久他曾經親手摔死了一個孩童,那個孩童和這個孩子差不多大,也曾對著他笑。可是那是別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家的孩子,自是不同了。
趙姬見到嫪毐抱著孩子,心裏也是一喜,她笑了笑,就站起身子了,“你小心一點,不要嚇壞了他。小孩子小,不經嚇的。以前政兒小時候,最是膽小了,一出事情總是躲在我身後,你可不知曉他那個文小模樣可愛極了。如今政兒一轉眼都長那麼大了。話說我已經許久沒有政兒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聽說呂不韋病了,如今朝堂之上的事情都要政兒一個人來辦,這……”
趙姬有些擔心說道,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之後,她和秦王政確實是漸行漸遠了。
“大王如今哪裏需要你關心,他已經可以可以獨當一麵了。再者呂不韋這病來的蹊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病了。太後,切莫小看大王才是。”
嫪毐低著頭,將手中的嬰孩遞給了一旁的乳娘,示意她抱著孩子下去了。那乳娘十分老實的抱著孩子下去了,整個房間之中就剩下趙姬和嫪毐。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大王……”
趙姬有些不敢相信了,從嫪毐的話語之中,很明顯可以感覺到是秦王政對呂不韋下的手。可是據她了解秦王政本不是這樣的人,所以趙姬無法苟同。
“不,不,政兒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太後是人都會變得,如今的大王再也不是以前的大王了,若是太後不信的話,再看看吧。還有太後你還是要多為你我著想,不知大王以後將會如何處置你我。我倒是死不足惜,可惜了我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嫪毐說著又是一聲長歎,顯得是特別的無奈,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無奈,就站在那一處,趙姬看著此時的嫪毐,便是一陣心痛了。女人啊,就是這樣,當你將自己的心交出去的,你就完全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了,你會將他說的話全部都當成真的,認為他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政兒才不會的,政兒應該早就知曉你我的事情了。隻要你安分守己,他斷然不會尋你的麻煩,就害怕你和那呂不韋一樣,乃是狼子野心,到時候政兒豈能容你。”
趙姬也不是完全糊塗之人,這大秦江山乃是秦王政的,趙姬此時心裏還是擺的很明白了。她還是站在秦王政的麵前。
“太後說的也是,我自是相信太後了。隻是到底還是有些擔心了。如今若兒還小,自是無事,我怕就是他長大了問起,我當如何說,秦王政怎麼活也是他哥哥,這……”
嫪毐還在試探趙姬,他想要探探趙姬的口風,果然趙姬抬頭就看向了嫪毐。
“那是以後的事情那便以後再說吧,如今這個時候正是非常時期,你也知曉,政兒政務繁忙,你切莫與他添堵了,好了此事以後斷然不許提了,切記切記。”
趙姬有些微微的生氣了。她以前在趙國的時候,和秦王政兩人相依為命,自是知曉秦王政這個王位是多麼的來之不易,而且秦王政這小小的年紀竟然早生華發,竟是熬白了頭發。她作為母親的如何能不心疼,可是這些她都無法言說,她也幫不了秦王政。
她一個小小的歌姬能夠懂得什麼,她能夠做的,就是不去妨礙他,不去給他添堵,這已經是她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去幫助秦王政了。而今嫪毐那一點小小的心思,趙姬如何看不出來呢。她現在真的有些後悔和嫪毐生下了孩子了。有了這個孩子,嫪毐的心也是越來越大了。趙姬頗有些害怕了。
“諾!”
嫪毐見趙姬微微有些生氣了,裏麵就轉變了話鋒,再次趙姬說道:“太後,你上次命我查的溪月公主的事情,我這裏已經有眉目了,如今的溪月公主已經去了趙國,然趙國此時已經對溪月公主下了誅殺令了。她沒有公開露麵。還有一事就是……”嫪毐沒有往下說了,他欲言又止。
“到底是何事,直說無妨,是不是和大王有關?”
趙姬見到嫪毐如此說話,就詢問道。
“恩,確實是和大王有關,大王已經不日出兵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