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棍子不受控製的滑下,李子默想扶起趙微涼,卻被保鏢一把從後麵打暈了,兩個人護著李子默就往門外跑。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眨眼的瞬間,郎晨愣愣的看著自己躺在一起的爸爸和媽媽,他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不說話了。
大門很快就衝進來很多人,為首最先衝進來的韓付就看了一眼,就對著外麵大叫著醫生。
這個已經大半百之年的醫院從來沒有過這麼混亂的一天,基本上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召集了整個海市最為優越的醫生過來。
所有的方便之門都大開,手術室外停留著很多的人等待。
每一個都帶著沉重表情的看著亮起來的紅色手術室燈。
鳳羽是最後一個到的,什麼都沒有說,就是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哭出去,自己不過是和團裏出去義演了一段時間,回來就什麼都變了。
離得最近的韓付看著眼圈憋得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圈就是不掉來的鳳羽也知道這丫頭心裏也很不好受。
上一次就是美娜和微涼到最後都沒有什麼大事,這丫頭還哭的眼睛腫了好幾天,何況這一次……
無比自然的伸手就把人給拽到了自己的懷裏。
鳳冠看著在韓付懷裏哭出來的鳳羽,最後也沒有說什麼的移開了視線。
這個王八羔子剛趁著現在占自己妹妹的便宜,事後再所有的賬一起清算。
美娜沒哭,連眼圈都沒有紅,隻是麵無表情的坐在一邊,飛揚的眼睛無比沉靜的等待著。
晗妃拉著同樣穿著一身病服的郎晨,小丫頭這幾天可是哭怕了,這時候看到哥哥老老實實的湊了過去,大眼睛看著四周,卻沒有找到自己的爸爸和媽咪。
小丫頭這次也不叫了,隻是緊緊的攥著哥哥的衣角,像是怕自己一眨眼就會找不到人的一樣。
聶世遠站在一邊,臉色才是一片的慘白,他已經到了這個歲數,沒有想到大半輩子都要過來了,現在已經快要是土埋半截身子的人了還會……
“小婧,你去病房看看大哥吧”,聶世遠啞著嗓子的說道,這個大封集團現在名義上的總裁活像是一下子老去了十歲。
周婧一點都不想離開這邊,不想離開這個距離自己兒子最近的地方,但是消息剛穿回家裏,聶世重就一下子暈了過去。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哥一直對聶擎的期望都是無比的大,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自己都還沒有開口,大哥就一口定音的主張把人送到了國外。
所以回來的那個人才會這麼恨聶家,恨世遠,讓這個歲數的世遠和大哥還要遭受那麼大的丟臉,周婧也不能說沒有一點點的責任。
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點點滴滴的不快彙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解不開的大疙瘩,讓整個家裏都不得安生。
周婧也像是瞬間的想明白了不少事情,她明白大哥的用心,也明白自己丈夫的苦處,卻更明白自己兒子的堅持。
要不是她一開始就隻想著自己當年受的那些委屈,忽略了身邊親人的感受,她沒有做好聶家的媳婦,沒有做好世遠的妻子,更沒有做好兒子的母親。
她其實是個失敗的女人,但是這些卻是自己站在自己兒子手術室外的時候才想得明白。
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晚,對著聶世遠輕輕的點點頭,看著兩個站在不遠處的孩子。
周婧看著沒有打開的手術室焦急,但是更應該害怕手術室真的打開,有醫生出來宣布結果的時候吧。
整個醫院都好像是安靜了不少,就連門裏門外進進出出的穿著白色衣服的醫生都好像放輕了步子。
這一天讓所有的人都感覺無比的漫長,每一秒都像是停留了很長的時間,但是又好像很快天就黑了。
醒過來的聶世重看著窗戶外漆黑的夜晚,轉頭又看了一眼兩個睡在一起的小孩子。
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低聲的開口問了兩句。
有帶著護士的醫生過來查房,叮囑了幾聲離開,聶世重抬頭看著床頭掛著的吊水瓶沉默了很久。
聶擎雖然看起來傷的很重,但是最大的問題隻是失血過多,身上有很多眼中的於痕,需要挑破皮擠出已經開始化膿的淤血,然後進行消毒處理。
另外還有兩處骨折,已經打好了石膏移進了病房,脫離了危險期,雖然還在昏迷,但是醒過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更嚴重的是最後李子默那用盡力氣的打在了趙微涼身上的一下。
手術過後轉移到重監護的病房,暫時避免所有的人的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