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看著身前那人,其實也並不是看著背影眼熟,準確來說應該是那身衣服眼熟而已,而這身衣服,不正是今天上午給自己頒獎的那位學姐所穿的麼。
夜明本想著打個招呼,隨便將那本《太平廣記》還給那位學姐,可自己好像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位學姐的名字,隻知道名字裏麵帶個雪字。
所以夜明便加快了幾分腳步,想著走到跟前後再打招呼的,可是夜明加快了腳步,前麵那人就走得更快了。
看著那道身影即將消失在前方的轉角處,夜明便朝前方小跑了起來。
就在夜明馬上就要追上去的時候,還不等夜明開口,前麵那人便轉過身來,從挎包裏掏出瓶防狼噴霧朝夜明身上一頓亂噴,同時還大聲叫喊了起來。
夜明同時也被這位學姐的舉動,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的伸手遮擋在腦袋前方,可是那些噴霧還是透過手指縫,鑽到了夜明的臉上,夜明頓時感覺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臉上傳了出來,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流了下來。
“學姐,別噴了,是我呀,我就是想把書還給你,沒別的意思。”
可郭沁雪還是不管不顧的朝夜明噴著防狼噴霧,沒有絲毫要停手的跡象。
僅僅片刻,就有數道道手電筒的光亮照射在兩人的周圍。
“快,在那邊。”
然後就有幾道身著保安製服的人,朝兩人跑了過來,一把從背後將夜明給掌摑住了。
夜明被掌摑後,也沒有絲毫打算反抗的跡象,隻是嘴裏不停的嚷嚷道,“誤會、誤會啊,幾位大哥,這真是個誤會啊,能不能先給我瓶水,讓我洗把臉,辣死我了。”
那幾名保安卻是聽都不聽夜明的叫喊聲,扭頭就把夜明往保安室那邊押了過去。
郭沁雪聽到前麵那人,一口一個''學姐''的喊著,而且聲音也有些耳熟,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噴錯人了。
幾人來到保安室後,郭沁雪這才看清夜明這張臉,然後急忙跟周邊幾名保安解釋了起來。聽了郭沁雪的解釋之後,那名為首的保安,在核實夜明的身份後,這才在房間內的桌底下,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了夜明。
夜明接過礦泉水後,便立馬跑到門口洗起了臉來。
等到夜明將兩瓶水一股腦的都用完之後,臉上那股火辣辣的灼燒感,這才減輕了許多,不過眼睛還是十分的疼痛。
當夜明站起身後,郭沁雪看著夜明那雙紅腫的雙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著說道,“對不起啊,小學弟,我看你剛剛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後,就誤以為你是近期出現在小區裏的那個變態狂,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看你眼睛腫得那麼大,是不是很疼啊,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呀!”
說完,郭沁雪還不忘用小手跟夜明比劃了起來。
夜明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隨即又搖起了頭來,連聲說道,“沒事沒事,我回去洗把臉,在塗點眼藥水就行了,醫院就不用去了。”
“我就是想問下學姐,那本書我是拿給你,還是直接還給圖書館。”
夜明這麼一說,郭沁雪一時間不由有些疑惑,不過轉瞬之後立馬就想了起來,“你說的是那本《太平廣記》吧,你不說我都快把這事給忘了,這樣吧,你等會兒直接拿給我就行了。”
“行,那就謝謝學姐了,對了學姐,我叫夜明,夜晚的夜、明天的明。”
郭沁雪若有所思的說著,“夜明,錦雲晚晴,
璧月夜明。不過夜這個姓氏還真是挺少見的,你還是我第一位認識姓夜的人,我叫郭沁雪。”
夜明家中,郭沁雪坐在客廳裏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房子的裝飾,聽著邊上洗手間傳來的''嘩啦啦''的流水聲,郭沁雪臉上頓時湧上一股愧疚感。
由於還書的原因,郭沁雪便跟著夜明來到了他家裏,不過剛進門,夜明就一頭紮進了洗手間裏。
估摸著是之前那防狼噴霧勁挺大的,看著進了洗手間半天的夜明都還沒從裏麵出來,郭沁雪便站起身來,在客廳裏轉悠了起來。
過了許久,洗手間裏的流水聲終於停了下了,片刻後,洗手間的門也被打了開來,夜明揉了揉那還是十分紅腫的雙眼,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發現郭沁雪正站在客廳中擺放靈器的那個立櫃跟前,夜明也沒有絲毫疑惑,反而打笑著解釋道,“學姐,那幾樣物件都是房東留在這裏的東西,我租房的時候就在這了,你幫忙看看這些是不是古董,是的話我就直接卷鋪蓋跑路了。”
說完,夜明便徑直朝朝那獨屬於自己的小窩走了過去。
客廳也就這麼點大的地方,隨便走上兩步,就能把客廳給轉個遍了。
郭沁雪站起身後,一眼就看到了客廳隔間櫃旁立櫃上擺放的那幾件東西了,出於自身原因,這幾件東西一下子就引起了郭沁雪的好奇心了,便立馬走到了那立櫃旁,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聽到夜明玩笑般的言語後,本就有些驚訝的郭沁雪此時更是充滿了疑惑。
原本隻是單純的以為夜明是個家裏藏品頗多的富二代,可被夜明這麼一說,郭沁雪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房子是夜明租來的。那這房子的主人是真不知道這幾件物件的貴重性,還是真的財大氣粗不在乎這些呢,郭沁雪覺得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這立櫃上的三件東西,其中有兩件都是上了年份的老物件了,也就是夜明口中所說的''古董''了,一件是那青釉大肚小口陶罐,另一件則是那有些殘破的琉璃青盞,至於那白玉吊墜,雖說從材質以及做工上來看都十分的不錯,但是應該隻是近代的工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