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星辰最後的怨毒中驚醒,唐祺感覺到臉上身上都是冰涼的。緩緩睜開眼睛,大腦似乎還停留在在病房裏那會,如漿糊攪動,思緒無法集中...
“唉...”唐祺無法理解,過去的自己是做了什麼事情,惹得星辰如此鍥而不舍的追逐,甚至凶險到不得已逃離人類的聚居地...
緩緩站起來的唐祺,抹掉了臉上冰涼的水滴,打量四周。
現在的自己站在一棵大柳樹下,嗯,是棵有些年頭和故事的柳樹了,粗糙的樹幹估摸著要兩人才能環抱,上麵刻著些不明意義的圖形,可能是伴隨著一代代的孩童長大,留下的種種印記吧...
剛才躺著的地方似乎是這裏的人們浣洗衣物,清洗食物的地方,厚重的青石板階梯直鋪到小溪裏。嗯,還有小溪,幹淨的溪流似乎來自不遠處的一座大山,彎曲著通過整座村落,這應該是整個村落的生命之源...
天氣雖然不是太好,但是煙雨朦朧的江南水村景色,細雨點點落在柳梢的聲音,似乎連心中那一點鬱結都洗去了,畢竟人基因深處的本能之一,就是雨天猛獸不會出動,人類在雨天可以享受難得的安全,連帶著雨滴落在靜物的聲音,也會讓人舒心安寧...
但是唐祺也沒有忘記,無論這裏景色如何,它的實質應該也是一座靈域。而靈域,它源自有著極端情緒的人類所化的靈,而無論什麼情緒,隻要落得極端,都不是什麼極好的事情...
青磚瓦房,古街巷弄,綠柳滔滔,煙雨渺渺。
唐祺獨自走在這條寂靜的石板街道,看著兩旁禁閉的門戶,甚至有些門戶後麵傳來竊竊私語的響動,他皺起眉頭,臉上不是太好看,定界手表的時間如常,就像在現實世界一樣的走動,但,這本就不尋常...
平靜的走到石板路的盡頭,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情況,再往外走已經看不到瓦房巷弄,眼前似乎是一條上山的路,曲折蜿蜒的小路在視線之外已經消失於渺渺雨霧之中。
不經意的轉下頭,視線聚焦在不遠處,似乎有座塔。
“怎麼會有村落在村內建塔?”唐祺有點疑惑,走過去查看,這塔的高度似乎有十幾米,寶頂就有幾米高,雕成杵的樣子,塔身成六棱狀,每一層都飛簷走角。塔身四周都是怪異的人形,似乎是在受著什麼折磨,扭曲如人間疾苦,旁邊立著塊用九曲篆文雕琢的碑,唐祺並不能看懂其中的意思...
一個現代人碰到這些超文化儲備的東西,就算上麵有什麼記載,也是雞同鴨講,無以通曉...
天空已經有了些昏暮,唐祺看了下手表,下午五點多鍾,在古時現在應是日沉之時,如有養雞鴨鵝之類家禽的人家,現在應該來趕禽歸籠了...
“小寶兒,莫走遠了!黃昏時辰前須歸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