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人笑著,“張兄為鎖兒姑娘作詩必也會成為此次詩會的佳話。”
“是啊,是啊,為鎖兒姑娘作詩,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那鎖兒姑娘便也望著張茂,眼中隱隱有些期盼之意。
陳瑜皺了皺眉頭,已經聽出了這些人的不懷好意,怕是隻等張茂出醜了。
但現在張茂也是騎虎難下,不作會讓鎖兒姑娘失望,作了怕是隻會讓眾人貽笑一番。
正在陳瑜想著如何為張茂解圍的時候,張茂卻咬了咬牙,走到了一張空桌前,“那我就試試吧。”
陳瑜便也不再去想,隻是希望張茂真的能有幾分才氣,作出首詩了,不然就隻能被眾人取笑了。
隨後望了望那曹元駒,搖了搖頭,這曹家與張家怕是有些利益糾紛、明爭暗鬥。
卻也不再多想,隨眾人一同去往那桌子旁看張茂作詩。
張茂研墨、蘸墨,卻是停筆不動,似是在猶豫。
未過多久,便寫下了題目:贈鎖兒詩。
卻是想了好久才想好下文,緩緩寫下一句句。
寫完之後舒了口氣,有些期盼地望著那鎖兒姑娘。
之後便有人拿起紙大聲讀了出來,“昔日見佳人,柔似秦淮水。輕風吹羽扇,蕭音引天雨。”
不料念完之後就有人大笑著,“先不說這詩押不押韻,隻是這四句詩也太直白了吧。”
“就是,這種詩怕是在場的任何人都可以寫出一遝,不對,如果這算是詩的話。”
“就這種詩還想送給鎖兒姑娘,丟人呐。”
……
這便是眾人一陣哄笑的原因。
不過那鎖兒姑娘卻是從人群之後走到前麵,對著張茂輕輕一笑,嗓音很甜美,“鎖兒倒是覺得贈詩本就是心意,倒無關詩本身的好壞,鎖兒便接受了,還要謝過張公子的好意。”
但卻又有人說,“鎖兒姑娘可不要覺得我們這是在欺負人,詩會詩會,自有好的詩、壞的詩,好詩好詞要誇讚,至於這壞詩自然要拿出來挑挑毛病,大家也會以此增長幾分功力嘛。”
便又是一陣輕笑和附和,“對對。”
鎖兒姑娘還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是搖了搖頭。
張茂卻是抬頭對著鎖兒尷尬地一笑,便又低下頭去,想要轉身離開。
但那陳瑜卻一把拉住了他,張茂便朝陳瑜低頭一笑,“陳兄,今夜連累你了,十分抱歉,咱們這就走吧。”
陳瑜卻是笑了笑,“走?不需要走。”
張茂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為何?”
心裏卻是想,難道還想要在這被人笑話嗎?
陳瑜大聲喊道,“因為……我也要作詩。”
由於聲音十分大,眾人便又轉頭打量起陳瑜來,見是與張茂一起來的同伴,便又有了幾分戲謔嘲笑之意。
“那不是的張茂的同伴嗎?他也會作詩?”
便也有人回應,“自然會,作的當然也是那種詩。”
便又引起一陣笑聲。
陳瑜卻不管那些嘲笑的話語,走到一桌前拿起一壺酒,直接灌在嘴裏,大喊一聲,“解渴!快哉!”
喝完之後卻不停下,又一邊走著,一邊拿起一壺壺的酒,一口口地灌下,腳步便漸漸搖晃了起來。
嘴裏卻仍是大喊,“快哉,快哉,快哉……”
張茂見狀便趕緊跑過去扶著陳瑜,“陳兄,倒不必如此,我麵子丟了也就丟了,你可不能再被人看低。”
陳瑜便扭頭看著他,似是有了些醉意,眼睛正微閉著,卻仍仰頭喝完這一壺酒,隨意地把它扔在地上,卻又一下跳起,竟坐在了那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