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頭卻搖了搖頭，“我這種年紀，已經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了，花魁想是有的吧。”
“但我卻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容易得到，一般的男人壓不住她們的。”他露出沉思的麵容。
“師父，聽您這話，似乎是被青樓女子傷過心啊。”陳瑜調侃著。
“我？”孫老頭眉頭一皺，似是追憶。
“你師父年輕那會兒，也曾遊曆江湖，雖不是文人才子，卻也是讓數也數不清的青樓女子心生愛慕。”
陳瑜又是一陣白眼，厚顏無恥，這老頭又開始吹了，你就說，一個當了二十年馬夫的人，年輕時能幹些啥？也就是喂喂馬了。
想完，陳瑜用些可憐的眼神偷偷瞥了孫老頭幾眼。
此時，卻見小二走來，用木盤把菜和酒端上了桌。
“酒菜全齊嘍！”吆喝一聲，又說，“兩位客官慢用哩，任何吩咐隨叫隨到。”
看著這小二的背影，陳瑜都徹底無語了。
這孫老頭看到酒菜全上了，喜形於色，便一陣手舞足蹈，用筷子招呼陳瑜，“快吃快吃。”
說罷，便隻管自己狼吞虎咽。
雖然有些嫌棄孫老頭這吃相，但餓了的陳瑜也是不怎麼在乎了，拿起筷子，夾起一大塊牛肉便直接往嘴裏送，順著再往嘴裏扒幾口米飯。
這孫老頭吃了幾口，順手拿起一壺酒直接仰頭灌了下去。喝完之後，便又把放在陳瑜那邊的那壺酒隨手拿了過來，卻是倒在了杯子裏，準備細飲一番。
“師父，我也想喝。”看這孫老頭喝的盡興，他也有些嘴饞。
“沒門，這女兒紅讓你喝你也喝不出師父這種神仙滋味來。”孫老頭卻搖頭拒絕，又拿起酒壺往杯裏續。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才是人生美妙啊。”
“切，我還不稀罕呢。”陳瑜直接白了孫老頭一眼，夾菜的筷子卻是一刻不停。
一時間，桌子上風起雲湧。
沒過多久，三樣菜就幾乎吃完了，隻剩下一隻大蝦。
孫老頭咽了咽口水，剛要動筷，誰知陳瑜一手端過盤子，直接把蝦扣在了自己碗裏。
“也罷，就讓與你這小子吧。”孫老頭有些無奈地咂了咂嘴。
“本就是我的！我可沒喝酒。”陳瑜卻一臉不領情。
吃飽後，這一老一小休息片刻，便欲往樓下走去結賬。
還未下樓梯，便聽“嘭”的一聲，緊接著便是碗筷盤子的落地叮當破碎聲。
陳瑜連忙趴在欄杆上往下看。
“就這點東西，竟然要我們二兩銀子？”說話的是一彪型大漢。隻見他手裏抓著那瘦弱小二的脖子，把他按倒在了桌子上。這彪型大漢身後同樣站著四位體型強壯的大漢。
陳瑜剛進來時倒是瞥過幾眼，當時他們五人就圍在角落的那桌子上。
“客官，您們可是吃了十盤牛肉，喝了十壺最好的酒啊。已經給您們取了整的。”店小二帶些哭腔的說，然而卻絲毫不敢反抗。
雖說這大漢確實是欺負人，但在座的那些客人都隻顧低頭吃飯，甚至無人再交談言語。
那胖掌櫃此時連忙跑過去，說些好話，“各位好漢，本店酒菜實惠是在江寧出了名的，若各位好漢覺得實在太貴，那今日便破例給各位打個五折。”
“這店小二著實不懂規矩惹了各位，懇請各位手下留情，畢竟我這小店的雜務還需要他來打理。”那胖掌櫃更是彎了彎腰地對那幾位大漢笑著道歉。
“哼，今日便是不給你又如何？”那彪型大漢瞪他一眼，一手把店小二提了起來。看那小二雙眼泛紅，哆哆嗦嗦的模樣心生厭惡。
便鬆手將他摔在了地上。
“呸，不識好歹的東西。”身後的另一名漢子一口唾沫便直接吐在了小二臉上。
店小二卻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有任何動作。
“師父，這幾個壯漢也太欺負人了吧。”陳瑜轉過頭對孫老頭嘀咕著。
“哼，有人吃飯靠錢，有人靠拳頭罷了。”孫老頭冷笑一聲，“你這呆娃想管？”
“我這剛受了傷又小胳膊小腿的，自然打不過，不敢管而且也不想管。”
孫老頭卻是點了點頭，大概是覺得陳瑜說的對。
陳瑜望了望那可憐的店小二，又看了一圈那周圍客人噤若寒蟬的模樣，搖了搖頭，這個年頭還是得看拳頭大小的。
那幾位大漢倒是也沒有再做些出格的事情，但也沒有付錢就那樣大搖大擺往門外走去。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卻沒想在經過門口時，那為首的大漢卻被突如其來伸出的一隻腳給絆倒了。
“嘭”的一聲，為首的大漢摔了個狗吃屎。
陳瑜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樣一波三折地發展，倒又津津有味地看起戲來。
“大哥？”
“大哥你怎樣？”
身後的四位漢子著急問道。
那摔倒的大漢迅速爬了起來，卻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絆倒他的那白衣男子，他滿目凶光，一臉橫肉微顫，惡狠狠地道：“小子，你想怎樣？”
“怎樣？也想跟你們一樣，今日這頓飯不花自己一枚銅錢。”那白衣男子笑著指了指自己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