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有靈氣,人體之間有靈脈。於是靈氣入體,人便成為了修者。”罪惡之城的一處別院中,一位少年手捧著一本泛黃的書,似在疑惑,又似在沉思。
終於,少年似乎再一次認命,沒有絲毫頭緒的他隻能合上書本,走出房間。院中,有一少女拿著一把小鐵鍬,正蹲在地上給院中的幾個盆栽鬆土,盆中已有幾株即將成熟的蔬果。
“丫頭,你說這人身上有靈脈,這靈脈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莫不是要拿著刀子往自己身上割上幾下?”少年對著少女說道。
少年正是陸塵,此時的陸塵眉清目秀,臉上不似當年那般黝黑,身軀凜凜,已經成長為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
少女並沒有回答陸塵的話,她已經習慣了陸塵每次看完書後說出來的天馬行空的話。
“不妥不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愛惜自己,有違天理。”陸塵想到刀子割在身上的感覺就渾身顫抖,果斷的搖了搖頭。
陸塵在院中來回走動思考著。這時,少女放下了手中的鐵鍬,雙手叉腰,轉頭對他說道:
“陸塵,家裏的銀錢越來越少了,你也很久沒有去打獵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揭不開鍋了。”
陸塵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從他得知這個世界上有修行者的存在,他們可以飛天遁地,一指斷滄海,一劍浣春秋,他便止不住內心的激動,畢竟誰人不向往著做強者的夢,所以他已經很少出門打獵。
打獵,是罪惡之城中的大多數人掙錢的途徑。
“丫頭,等我成了修行者,一揮手便能變出一大筆錢,到時候還需要什麼打獵啊。”說完,陸塵還下意識的揮了揮手,顯然,他對修行的幻想止步於此了。
然而少女不為所動,因為陸塵已經說過無數次類似的話了,她站起身來,走到了正在白日做夢的陸塵身邊,用手摸了摸陸塵的額頭說道:“沒有生病呀,怎麼又在說胡話了。”
陸塵看著眼前的少女,正值豆蔻年華,已經亭亭玉立,一頭清爽幹淨的短發,潔淨的白臉蛋兒,再加上那雙寫滿無辜中帶著狡黠眼神的雙眼,顯然,他又敗下陣來。
他隻能從倉庫中,取出弓箭短刀,準備出門。
陸塵正要踏出家門,少女從院子急忙跑出,手裏拿著一個裝滿幹糧的包裹遞給陸塵道:
“我做好飯等你回來。”
陸塵接過包裹,想了想,給了少女一個擁抱,女孩的身子已經不像當年那般弱不禁風。
他們已經相依為命很多年,女孩叫蕭雲熙,很多年前他在流地救下了她,她已經沒有了親人。
“等我回來。”說完,陸塵向著城外走去。
......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很快,便迎來了陸塵的十八歲生日,兩人難得的花了點錢,做了一桌子的佳肴。
飯後,在重重地打了個嗝後,陸塵叫住了準備開始收拾的蕭雲熙說道:“過幾天我們一起去京城。”
京城自然是北齊的京城。
“嗯。”
而後,二人開始沉默,不知是憧憬,還是留戀。
夜晚,兩人躺在床上,各懷心事。屋外,北風狂嘯,冬天似乎又要到了。屋內,兩人靜默,隨後,燭光泯沒,黑夜來臨。
“少爺,等等我和王三把他們引開,你乘此機會跑。”眼前,是兩個血跡斑斑的男人,他們手上拿著刀,但是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少爺,李四說的對。等等我向著西麵跑,李四向著東麵去,等我們把人引走了,少爺你隻管向著南方跑,跑出了齊國,少爺你就安全了。”那個叫王三的男人對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約莫隻有六歲的樣子,卻經曆過了一場又一場的殺戮,他看到趙大倒下了,張二倒下了,很多很多人都倒下了,他們都是父親身邊的護衛,他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