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肅穆的長公主府前,沈長流與明月公主並肩而立。
紫色的光芒灑在沈長流的臉龐,讓他本就冷漠的表情顯得有些陰冷,看起來他不是那麼高興。
因為長寧破境引動天象而嫉妒?想來倒不至於,他本不是這般庸俗之人,換而言之,長寧縱然再天縱之姿,也還入不了他的眼。
他生氣的是,有人利用風長寧。
利用他倒也沒什麼,但利用的目的居然是為了來對付自己的徒弟明月。
想來燕京中誰不知道他沈長流的在意明月公主。他那般什麼也不在乎的性情能去在意一個人,便是足以說明很多問題,至少這個明月公主,對他而言,很重要。
如今,卻是有人想設計明月,沈長流當然憤怒,隻不過他一直在克製。
現在無法對那些人出手
所以,長寧便是成為了點燃他怒火的引信。
眼中殺意不斷閃爍,卻是沒有立馬出手。背著的手在不停的把玩著另一隻手上的玉龍扳指。
他在等,沒人知道他在等什麼。
從他釋放出對長寧強烈的殺意開始,暗中前來的那些人都已經明白他要殺人了。
他或許是在等是否有人會出手阻攔?
而他,並不是畏懼什麼,更不是忌憚某人,隻是有些好奇,自己這個師弟到底是有了什麼依仗,竟敢找上門來。
所以他在等待。
半晌過去,場中依舊一片安靜。
既然沒人出來,那便逼你出來好了。
於是他抬起來手,往空中一握。墨色絕影憑空而現,在這片紫色的天地間顯得更加妖異迷離。
絕影輪轉,一條條霸道的墨影在沈長流身體周圍流動,最終沒入掌心,化作三尺墨鋒。
墨鋒一出,隻指長寧。
無盡磅礴的殺意壓的在場之人喘不過氣來。
劍未出,意先至
隻是,那寂滅山河的沉覆劍意並未斬在長寧的身前。
隻因長寧身前一道黑色身影出現,為長寧擋下了這道劍意。
那個黑衣少年,半跪在長寧麵前,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叫白塗。
沒人知道他這時候出來心中做了多大的決定。
那一身與沈長流相似的黑衣,冷漠的神情,也隻有他站在沈長流身前之時,才會給人一股莫名的相似。
今天,白塗站在了他身前,麵對著那霸道無匹的滄海一劍。
從白塗邁出那一步開始,他便不會回頭,他便是將沈長流視作敵人。
於是他拔出來自己的劍,那把伴隨他父親征戰沙場多年最後落到他手裏的那把劍。
“北郡白塗,請長流一戰!”白塗起身朝又著地上吐了一口混雜著血的痰,抬手劍指沈長流吼道。
沈長流並未正眼看白塗,卻是放下了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北郡白塗,請君一戰!”白塗見沈長流不理會自己,心中更是生氣。
沈長流依舊沒有搭理白塗,隻是目光很是怪異的盯著白塗。
“去你媽的沈長流,有種跟老子打一架。裝什麼聾子!”白塗有些惱羞成怒,開始罵人。
以往在北郡的時候,誰敢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涼王府的小王爺,走到哪裏不是三分橫。
再加上年歲不過不悔之年的他便已然達到了修行第三境化極境,同齡人中任誰對上他不得謹慎待之。
隻是他沒想到這沈長流竟這般目中無人,一向霸道慣了的白塗,此時也是按耐不住心中怒火。
狠狠的盯著沈長流。
這時,一直沉默的沈長流終於開了口:“白塗,我聽說過你。我有些好奇,你為何要在這時向我挑戰”
白塗見沈長流終於開了口,冷哼一聲:“風長寧是我朋友,所以,我代他一戰!”
“嗬,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怕!”
“那你為何還站在這兒?”
“因為……我想揍你!”
……
沈長流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
這是什麼理由?因為想揍我,所以不要命的站了出來。
沈長流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也覺得這個理由有些荒唐。
這得是多白癡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看到白塗認真的眼神,他沒有了再去羞辱他的想法。
隻是莫名得覺得有些好笑,輕聲開口說道:“你走吧,看在你姐姐麵子上,我放過你。”
但白塗並未理會沈長流的話,橫劍於胸前,雙指並指,劃過劍身。
“這是我自創的劍式,亦是我最強的劍。我取名白十三劍。今日,白塗,請戰!”
說完白塗眼中戰意沸騰,身體凝聚起一股強大的劍勢,或許這會是他最強的一劍。
隨即手中三尺青鋒起,劍意引動體內冥海靈力,升起一股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