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彩衣他們也回來了,這家裏有兩個孕婦,同時還要準備彩衣的婚禮,眾人忙的人仰馬翻。特別是竟棠,一天都見不上清蘊幾次。還好彩衣回來了,清蘊也就不會太無聊。
兩個孕婦在花園裏散步。一個是大得像抱著一個球一樣,而另一個卻是一派輕鬆自在的樣子。彩衣見她那樣,氣的牙癢癢,恨恨地說:“看你現在得意,再過一久,也不會比我差多少。”
清蘊聞言回到:“反正現在是比你好。不過,挺著這麼大個肚子很辛苦吧?”
彩衣一聽,知道報仇的機會來了,就故作神秘地說:“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去體會吧。”
清蘊不再和她抬杠,動情地說:“沒想到,時間這樣快。我們那時還那麼小,現在都已為人婦,快要為人母了。”
“是啊。世事難料,那時的我們怎麼又想得到今天呢?”
“我們這是怎麼了?就像兩個老太婆在回憶往事一樣。”
清蘊說著哽咽起來。彩衣知道她是想起自己生完孩子就要和韓燁回塞外去,想到這,她也不禁眼淚盈眶,兩人就這樣拉著手在園子裏靜靜地走著,誰也不說話。
還是彩衣先開口:“別想這些事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還在一起。再說,以後我又不是不回來,你也可以讓哥哥帶你來塞外啊。關外的風景真的是別有一番韻味,你一定要來。”
說完看著清蘊。後者迎視著她,堅定地說:“一定!我和竟棠一定會去看你。要是韓燁敢欺負你,我們就把你帶回來。”
走到她們後麵的韓燁一聽這話就說到:“不勞嫂子費心。我是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
彩衣聽見他這樣說,兩人凝視著對方,知道再留下去也就多餘了,清蘊輕輕地從旁邊離開。來到泌園,竟棠又不在,那她做什麼呢?這兩天都沒去教坊,不知傲霜和李默修怎麼樣,說不定,那人和子俊又走了都說不定。
才想著,就聽見竟棠的聲音:“不知你嫂嫂在不在,她一天比我還忙。”
他真是惡人先告狀,不知是誰忙得麵都見不著。竟棠引著傲霜進來,就見她站在涼亭旁邊,知道剛剛的話被她聽到了,他也不敢多做停留,把傲霜一扔下,腳底抹油就跑了。
傲霜見竟棠這樣,忍不住問:“我沒見嫂嫂是母老虎,二哥怎麼跑的這樣快?”
“他就是這樣了,別理他,我們到屋裏去。”
說著,招呼傲霜到屋裏坐下,讓翠玉倒茶。
想起那天的事,但從她臉上又看不出什麼,清蘊也不好開口問她。倒是傲霜知道她好奇,就主動說起那天的事。現在李默修和子俊又回北方去了。
“嫂嫂,幾個月了?”
清蘊不喜歡她的見外,就說:“別叫我嫂嫂了,怪生疏的。直接喊我清蘊吧。”
她點頭答應,本來她就不是拘禮之人,加上她真心喜歡清蘊這個朋友,自然希望兩人能親密一些。
見她同意,她就回答說:“一個月了,看都還看不出來。”
見清蘊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傲霜不禁想到,自己這輩子可能也不會有這種感受了,畢竟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見她臉色暗淡下去,知道傲霜又想起李默修,清蘊也沒有辦法。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外人最多能推波助瀾,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自己,清蘊不希望看到傲霜就這樣把一輩子放在教坊上,或許,等她生完孩子,再去攪和一下,但那時還來得及嗎?
送走傲霜,清蘊就去床上小憩。誰知這一覺睡到天大黑,竟棠已經在房裏了。見她醒來,他就讓翠玉把菜熱一熱。看著他為她張羅這張羅那的樣子,心中暖暖的,想起兩人相識的點點滴滴,清蘊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翹起。
嫁給他將近一年,兩人一直這樣平平淡淡卻不失溫馨地走來,看似乏味,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樣的生活就是他們所追求的。不需要大風大浪轟轟烈烈,哪怕就像一條細細的小溪一樣,隻要綿延不絕,她也就感到滿足了。她相信隻要兩顆心緊挨在一起,那麼就算是平凡普通的日子也能過的有滋有味。
竟棠不知他那發自內心的瑣碎細小的關心已經把心愛的人感動得一塌糊塗,兀自在那兒布置。直到菜全部端上來,竟棠才過來扶清蘊起床,陪她用餐。
見他一起吃,她吃驚地問:“你還沒吃?”
他竟然不好意思起來,扭捏地說:“我不想吵醒你,又怕你自己吃沒意思。其實我不餓,一點都不餓。”
清蘊聽完眼淚就流了下來。這可把他急壞了,趕緊過去將她摟入懷裏安慰。她緊緊抱住他,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他說:“謝謝你,還有,我愛你。”
這已是清蘊第二次說愛他,而他還沒說過,想到這,他自責地說:“你肯定怪我,我總是那樣粗線條,話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