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你和子俊嗎?默修呢?”
竟棠見她滿臉的疑問與好奇,心裏突地一下,感到不妙。
“你快說啊!算了,不說我自己問去。最後,告訴我,為什麼要開教坊?”
他無奈地說:“因為賺錢。”
她一聽,馬上瞪著他說:“賺虧心錢?”
“沒有沒有,我們從來不幹逼良為娼的事。再說,我們是以訓練為主,特別是那些要進宮的人,或是想學一門技藝的姑娘,並不同於一般的風月場所。但如果有人自甘墮落,我們也沒辦法,而這時,傲霜就會比平日更冷些。”
“也就是說,你們那兒的姑娘主要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他忙點頭。
清蘊見他話說完了,而自己的疑惑差不多也解了,就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看到她這樣子,竟棠心裏大呼完蛋。他百分之百地打包票,清蘊一定會弄清楚傲霜改變的原因的,而這樣一來,他打算帶她去杭州的計劃是又泡湯了的。
上次本來想帶她去洛陽,可是她要去教坊幫忙,他也就沒說出自己的打算,這次,唉……估計是要到彩衣生產完,他們夫婦離開,他的願望才能實現。
清蘊和傲霜在為學習的姑娘做了最後一遍演示後,就到後院去休息。清蘊以前忙著觀察傲霜,都沒好好遊過這個園子,就讓她領她參觀。
傲霜自然不會推辭。清蘊這才發現這個宅子很大,除去前麵的那一部分是大廳和會客廳,偏後就是訓練姑娘的地方,最後才是傲霜所在的地方。所以,傲霜在這兒其實是十分安全的,難怪她那幾個兄弟放心讓她自己在這裏。
她來了這幾天了,也隻去到中間,而沒到過前麵。好像連訓練的地方都是劃成好幾層一樣。傲霜見她不像平日,就輕聲說到:“嫂嫂要是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我。”
這下連清蘊都驚了一下,沒想到她會主動問她,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個地方好像非常大。”
如她所想,清蘊是對自己的處境有疑問。
“是很大,前廳我一年也隻去一兩次。中間訓練姑娘的地方也有不同的格局,我們是在最裏麵,訓練的對象就是最有天分的姑娘或是想進宮博得皇上寵幸的大富大貴之女。”
“那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兒的?”
她想了一會而才說:“有四年多了吧。時間過的真快啊。”後麵那一句是對自己說的。
清蘊沒料到傲霜竟然在這待了四年,不禁對李默修不滿起來,把她丟在這兒,一放就是四年,白白耽誤了她的大好年華。
清蘊拉起她的手,說:“告訴我,傲霜,你有喜歡的人沒有?”
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傲霜愣了好久才悠悠地說:“沒有。”
清蘊的直覺告訴她,傲霜在說謊,既然如此,那就肯定有這麼個男人。她周圍接觸的人不多,除去竟棠隻剩下子俊和李默修。而且,竟棠也說他倆才是最早認識的,連他們也不知道過程,看樣子疑點在這兒。
想到這,清蘊使詐,叫到:“李默修!”
本以為傲霜會有所反應,但和她預計的剛好相反,難不成是她弄錯了?她和李默修真的沒什麼,還是,她隻是在假裝?清蘊也被弄糊塗了。
但她突然叫她大哥的名字,不管怎麼說她也會有點回應,而不是現在這樣冷冷地,要是以前她或許不會奇怪。但放在今天,她主動給她解惑的今天,清蘊覺得她太冷靜了,反而就不像了。
搞懂她的心事,清蘊也不說什麼,隻是接著問其他想知道的事。
傲霜正因為心事被猜透而擔心,卻見清蘊問起別的問題來,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李默修,他們認識都五年了……
清蘊知道傲霜的心事後,反而躊躇起來。李默修,這個傳奇一樣的人。出生王侯之家,卻拋開大好仕途出來經商,集結起竟棠他們一行四人,橫貫南北兩方,形成一條巨大的經濟脈絡。像他這樣的人中龍鳳,有為什麼甘心離開王府?真的如竟棠所說受不了拘束嗎?
突然被人蒙住雙眼。感受到身後熟悉的氣息,清蘊順勢靠入那人的懷抱。那人轉而抱著她,低頭問到:“又在想什麼?你這小腦瓜子每天都在想別人的事,也不見你關心一下自己的相公。”
他半抱怨半開玩笑地說。經他這麼一說,清蘊也覺得最近一直往傲霜那跑,都不太關心他。想到這,心中不免愧疚起來,轉過身攀著他的肩,踮起腳,就在他臉頰印上一吻。看著他說:“是我不好。你說:怎麼補償你?”
竟棠本來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沒想到她這樣說,就一臉壞笑地說:“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清蘊聞言在他頰邊又印上一吻,誰知,他傷心地說:“不是這裏。這麼多天的冷落,你就這麼草草了事,可見我在你心裏都沒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