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一說,清蘊更加好奇他們這幾個聚在一起是幹什麼的,但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所以也不再問下去,隻是拉起她的手說:“長這麼大還沒逛過教坊,你帶我去瞧瞧。”
傲霜被她的話弄得差點沒暈過去,她竟然讓她帶她見識下,她是不是聽錯了?想著想著反拉住她的手,讓她停下來,然後問:“你是那個梅府大小姐,梅清蘊嗎?”
“是!不信你可以問竟棠啊。”
知道是自己嚇倒傲霜了,但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個女子,特別是妙齡女子,怎麼能老是繃著個臉?不說要改變她,人的本性如何能變,但她希望傲霜不要因天生性子冷淡而把自己弄得麻木不仁。
至少在親近的人麵前,不要總是很帶著麵具,一副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麵具。
想到這,清蘊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管事婆!什麼都想插手,當然,前提條件是,與她的夫君有關的。
知道就算堅持,傲霜也不會領她去參觀,她隻好降低要求說:“那帶我去參觀你的臥房吧。”
不知為什麼,在旁人麵前她輕易就能做到的事,在這三嫂麵前就是做不到,冷傲霜隻好領著她往臥房走去。
一推開房門,一股淡淡桂花的清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映入清蘊眼簾的是一派素雅的裝扮,整個給人的感覺都很素淨、典雅,沒想到傲霜的房間布置的恬淡不失溫暖,這更印證了她對她的看法,看樣子是有必要讓傲霜調整一下自己了。
清蘊盯著傲霜,心中如是想到。不知為什麼,傲霜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傲霜,你這兒是,是,是培養女子的地方,有沒有雇人來教她們琴棋書畫呢?”
她不知清蘊每次問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時,就是在設陷阱,就回她的話,道:“有請人來教,我時不時也會參加。”
見她落入圈套,清蘊接到:“那你看我行不行?想當初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個大家閨秀該會的,一樣也不差。”
說著還自信地抬起頭。傲霜見她這樣,可不覺得她像自己說的那樣,沒辦法,不好直接拒絕她,隻有轉而說到:“你先去二哥吧,他答應我就沒什麼異議。”
早知道她會搬出竟棠,清蘊都想好了對策。看到她臉上浮起的笑容,傲霜不禁毛毛的,總覺得自己被設計了。
這二嫂看似無害,其實一肚子花花腸子,真是讓人防不慎防,真不知道二哥怎麼管的。想到這,她在心裏埋怨起她的二哥來。
當天夜裏,清蘊就向竟棠說了自己的打算,竟棠本想帶她放鬆下,沒想到她自己倒給自己找了活計!他並不是古板的人,再說有傲霜在,他也不用擔心。但他真的怕!怕她把心放野了,收都收不回來。
以前她壓抑著自己,沒想到真實自然的她如此特別,難道是她的聰慧讓她有著與一般人不同的觀念嗎?還是因為她從小就沒受到太多的拘束,所以對所謂的世俗不作理會?
很好奇她那源源不斷的動力來自哪裏,他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看著她的眼問:“告訴我,為什麼對傲霜這樣熱心?”
清蘊想了一下,說:“不知道。看到她那樣就像以前的我,所以我想讓她輕鬆些。再說,她是你的小妹。”
以前的她是怎樣的?竟棠自己問著自己。壓抑、不快樂、隱忍……難道傲霜真的是這樣的嗎?
是他們這幾個做兄弟太粗心了,一直以來都沒有關注過她的心理。整天和幾個男人在一起,要不就是一些企圖心強烈的女子或自甘墮落的女人,生性冷淡的她隻會變本加厲,用冷漠來掩飾一切。
他們總覺得她太冷了,就像沒有溫度一樣,但其實,是他們把她逼成那樣的!是他們讓她掌管整個教坊,讓她不得不用厚厚的武裝來裝備自己,以抵抗外界的侵害,是他們的錯啊!
想到這,他更沒有理由阻止清蘊,是該讓傲霜和其他人多接觸接觸了,她的世界被她人為縮小了。
竟棠看著她道:“你可以去,但要知道保護自己,不準亂跑,隻能待在後院。答應我這些條件,我就讓你去。”
見他答應,她高興都來不及,沒想到還沒等她使出苦肉計,他就答應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高興的她抱住他的頸項,湊上去親了他的臉頰一下。這可讓竟棠受寵若驚,但區區一個臉頰吻是滿足不了他的,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屬於他們的夜才剛剛開始。
這幾天,韓燁帶著彩衣去別館小住。
彩衣大腹便便,韓燁總是跟在她的左右,生怕她一不留神就滑了或摔倒。
自那天韓燁和清蘊談過後,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嗬護她。一開始,他就覺得她是個矛盾的綜合體,他不禁想起兩人相識的過程。
一出蘇州,韓燁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他找了間茶館坐下來喝茶以觀察來人,隻見跟著他的是一個貌似十五六歲的少年,見他休息,他就在附近轉轉看看。路邊的東西似乎比看著他還重要,隻見他東看看西摸摸,一點都沒把精力放在他身上,這都讓他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就在他走了不久之後,那個少年又跟了上來。這次總沒錯了吧,可為什麼?韓燁不得要領,隻有任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