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白敲了敲201室的房門。
“什麼事?眼睛紅紅的。”
施白抽泣了一下,說:“沒啥,軍哥,我想和你說說話。”
“來屋裏說吧。”
王軍讓他進來屋。
“你哭什麼啊。一個大男人的。”
“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陳琳死了,我剛剛敲他的房門怎麼也敲不開。”
“那個妹子?”
“嗯。我怎麼敲裏麵也沒聲。會不會是真的死了?”施白滿臉淚水、聲音帶著哭腔。可憐地望著王軍。
“不會的,不會的。夢裏的事,怎麼可能是真的嘛。不用擔心。”王軍拍了拍施白的肩膀。
“夢都是反的,可能是她睡覺睡得太熟了,沒聽見。也有可能是睡覺聽歌,耳機忘了摘。”王軍安慰著他。
“別哭了。我去敲。敲不開,我就給他砸開!”
王軍率先房門,施白緊跟其後雙手將淚水抹掉。嗓子因為哭泣而吃緊、發幹。
最好的演技就是同時也騙過自己吧。
王軍喊了幾次無果,開始大力的拍打著門。
聽見聲響二樓的住戶都圍了過來。羽良、沈言之、植樹來到跟前。
“發生了什麼嗎?”沈言之問道。
王軍看了沈言之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往樓梯間走去。
“陳琳的房門怎麼也敲不開,我懷疑是出事了。我夢到了。”施白說。
“夢到什麼了?”沈言之有些好奇。
“記不得了,夢裏特別的真實,一醒來就再也想不起來了。但是那種感覺還在,就是感覺她會出事。”施白皺著眉,閉上眼睛,左右輕輕搖晃這腦袋。施白假裝正在努力回想那個不存在的夢。
“奧。做夢就是這樣的。”沈言之說。
“讓開讓開。”王軍舉著斧子就過來了,狠狠劈在了門上。
很快實木門就被王軍,折騰的麵目全非、分崩離析、一地的殘肢斷臂。
幾人來到屋中,沒人說話。
屋裏飄蕩著濃厚的血腥味。臥室裏胖子赤身裸體倒在地上,身上十幾處捅刺傷。麵目扭曲,雙眼掙得特別大,鮮紅的眼球格外的突出,十分慎人。血流了一地,深褐色的血液早已凝結成塊。
施白皺著眉頭,羽良欺騙了我。
白色的床上也有不少的血漬。
床上的陳琳有穿著衣物,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鎖骨向下一點的位置。脖子上有淺紅色的勒痕,麵色安詳。好似睡著了一般。
施白回頭看了一眼羽良,羽良回應著點了點頭。
王軍走到施白身邊,將手搭在了施白一隻肩上。
“兄弟,你也別太難過。節哀。”王軍拿走了放在施白肩膀的手,走到門口,依靠在牆上,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又呼出。
“那就是凶器吧。”沈言之指著血泊中的刀說。
“應該是吧。”植樹說。
施白沒有說話。
羽良也沒有說話。
最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施白深深歎了一口氣,走到門口,依靠在一堵牆上。
“怎麼回事?誰能給我說道說道。”王軍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
施白看了一眼,一地的煙頭。
施白腦子很亂。自己這次好像又搞砸了,馬英豪在自己家裏,胖子死在了陳琳家裏。一樓空了,就沒有人回去員工休息室了。就不會發現屍體少了,也就不會調查房間了。
“看樣子是有人用刀捅死了胖子,勒死了陳琳。”沈言之說。
“肯定是昨天那個跳窗戶逃跑的人。”王軍說。
“他是打算殺了我們所有人嗎?”植樹問道。
“跳窗戶逃跑的人,我沒有看見。是不是真是有那麼一個人,我也不確定。”沈言之望了一眼施白。
眾人看向施白。
“確實有,我看見了。那人跑得太快了。植樹可能也看見了。”施白望向植樹。
“我好像也看見了。”植樹戰戰兢兢地說。
“看見就看見了,沒看見就沒看見,怎麼還好像看見了。”王軍不滿道。
“現在該怎麼辦啊?”植樹問。
“要不我們逃走吧,從那個破窗戶逃走,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施白望著眾人。
“離開?不可能。要逃你逃吧。”羽良低著頭。
“我是不會走的,這是我家。我會幫你抓住凶手的。”王軍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看來凶手,喜歡在晚上動手。我們會抓住他的。”沈言之說。
“外麵的雨實在是太大了。我也不想出去。”植樹說,“對了,外麵的雨那麼大,凶手到底藏在了哪裏?”
“那麼大的公寓,這麼多的房間。藏哪裏不行?”沈言之說。
施白走到王軍麵前,看了他一眼,拿起他身旁的斧子。
“你要幹嘛?”王軍一把拉住施白的胳膊。
“我要把所有房門都砸開。”施白握緊了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