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綁架(1 / 3)

第五章 綁架

她看到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麵前躺著一個臉色慘白的人,她驚恐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再看看地上那個陌生男人的臉,瞳孔越放越大,嚇暈的前一秒,她看見地上那張陌生的臉變成了一張熟悉的臉,她的表情充滿了悲傷與絕望,撕心裂肺地喊出:孟……

季漣從夢中驚醒,眼角含著淚,她記得那個男人的臉,是孟孑然的臉!

這是季漣第一次記起自己的夢境,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那麼悲傷的表情,而且令自己如此悲傷的人居然還是那個自己唯恐避之不急的孟孑然,直到此刻,她才不得不真正地從心理上接受自己和孟孑然注定是擺脫不了纏繞這一事實。

忽然間,她覺得心裏很亂,起身照了下鏡子,鏡子的裏麵是一張倉惶無助的慘白的臉。“不能讓媽媽看見自己這副尊容”,季漣對自己說道,她決定出去走走,以免被媽媽撞見又要擔心了。輕聲梳洗完畢後,季漣悄悄地準備出門,臨走時還悄悄看了眼父母的房間,直到確定裏麵沒有聲響才安心地出了門。

走在街上的季漣忽然感到身後有人拍她的肩,她轉頭,看見的是一個吉普賽女郎打扮的年輕女子,季漣驚訝地挑眉:“請問,有事嗎?”

“你是季漣嗎?”年輕女子有著迷人的嗓音。

季漣眼中的訝異神色更濃了:“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誰?”

年輕女子笑了,季漣發現她長得雖然不漂亮,但笑起來的時候非常溫柔,而且那種笑有種令人熟悉的感覺,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是在哪呢?

“你不用害怕,我隻是一個隨性的流浪者,會來此地是因為星星的指引,它們指引我來這美麗的東方幫助你。”年輕女子打斷了季漣的沉思。

“你是吉普賽人?”就因為那層熟悉感,季漣對這女子並無厭惡感,相反地還有些好奇與不知名的好感。

年輕女子又笑了,“是哪人重要嗎?隻要你我還是地球人不就可以了嗎?”女子輕輕牽起季漣的手,“你可以叫我雲裳。”

“雲裳?很好聽的名字。”季漣對這個名字本身似乎有更多的好奇,這對於向來沉靜的她來說並不多見。

“看來你對我的名字更有興趣,我們換個地方談好嗎?”雲裳沒有回答季漣的問題,她那雙有異域風采的綠色眼瞳凝視著季漣烏黑的眼眸,就像被下了魔法似的,季漣毫不猶豫點頭答應。

雲裳帶著季漣心念電轉之間就這麼憑空消失了,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一個異域女子和一個女生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但是有一個人發覺了,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季漣的失蹤,因為他感應不到季漣的氣息波動。那個人是誰?

除了孟孑然,還會有誰?

季漣消失的時候,孟孑然正在睡覺,他感應到一股強烈的磁場波動,醒後就感應不到季漣的氣息了。

孟孑然緊鎖濃眉,對方有著強大的力量,所以可以壓製住他對季漣的感應,隻是他並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敵意,他或者是她,將季漣擄走,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他一個月沒去上學並不是故意和許擎罡作對,而是他跟孟浩東談了個協議,隻要他在家把所有剩下該掌握的管理理念學好,孟浩東就答應以後不管他的事,直到他畢業之後,包括他搬出來住,孟浩東也絕不會有一丁點意見。

他並不希望季漣記起前世的事,他隻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因此也在平時有意無意中向她潛意識裏灌輸了不要再查真相的想法,隻是沒想到季漣最終的決定還是要知道真相,他不該小瞧季漣的意誌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感應不到季漣。據他估計,這座城市西北部有一個氣流交接口,季漣如果在那兒的話,那麼無論他費多大的力氣都是無法感應到她的。而且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季漣並沒有抵抗的意思。

孟孑然輕撫眉頭,歎道:“唉!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亂跑呢,即使你這一世的性子溫柔了許多,仍改不掉你那好奇的本性啊!”

“漣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孟孑然望著遙遠的天空,想象著季漣的笑顏,低吟道。

當季漣跟著雲裳到達目的地時,季漣忽然掙脫了雲裳的手,她正視雲裳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催眠?”

雲裳低頭淺笑,她輕輕地喃喃自語:“看來我還真不能小看你對她的思念呢!孟孑然。”

她抬起頭,友善地對季漣微笑:“請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幫助你。”

季漣怔怔地望著這個有著黑發綠瞳的異族女子,她發現自己根本生不起氣來,於是她幹脆細細打量起她來。

這個自稱叫雲裳的女子有著波浪卷的長發,五官都非常西化,高挺的鼻梁稍嫌豐厚的嘴唇,乍看之下隻是個普通的西方女子。她的穿著是吉普賽女郎的連衣長裙,裙上有許多小小的皺褶。手上是一個個銀環,還串著可愛的鈴鐺。

和季漣第一眼的感覺一樣,她不漂亮,卻是個極有風韻的女子。

“你究竟想幹什麼?你知道,我隻是個平凡的學生。”季漣開口道。

“我說過,我隻是來幫你的,至於能幫你到什麼程度,則要看你自己的態度。”雲裳知道季漣在打量她,她也不避諱,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進屋再說吧,這是我暫住的地方。”

季漣沒有再開口說話,她跟著雲裳進屋。

和普通的住房一樣,房裏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個大衣櫃,季漣進屋的時候,除了看到桌子上有個用黑布遮起來的圓球外,整間屋子幾乎就看不到其他什麼特別的東西,她猜那個圓球一定是水晶球。

“隨便坐,不用客氣。”雲裳為季漣倒了杯水,招呼道。

“不用了,我們還是長話短說吧!你找我來究竟有何目的?”季漣拒絕雲裳的好意,她記起媽媽還在家等她,如果太晚回去媽媽一定又會擔心。

雲裳看穿了季漣的心事,她淡道:“你不用擔心你媽媽,她今天不會起床的。”

“你對我媽做了什麼?”季漣急切地問道。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我隻是讓她多休息一天而已,晚上你回去的時候,她自然就會醒了,你不用緊張。”

“她最好沒事,不然,我一定不會饒你,聽見沒?”季漣臉色陰沉,恨恨地說道。她最討厭別人傷害她的父母,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不可原諒。

雲裳看著季漣憤怒的樣子,不禁笑了,“看來我和某個人都犯了同一個錯誤,都以為你乖巧聽話如綿羊,卻沒料到綿羊也是會有生氣反撲的一刻的,尤其是像你這種秉性倔強的綿羊。”

“什麼意思?”季漣不知道是自己的理解有問題還是對方的表達有問題,她不明白綿羊跟她的警告有什麼關係,那個雲裳好像有點答非所問了。

雲裳搖頭,“我們還是直奔主題吧!我是為了解你的噩夢而來。”

又是噩夢?先是一個孟孑然,莫名奇妙地說自己是跟她的噩夢有關係的人,再來一個不知是哪人的雲裳,為了解噩夢而催眠她帶她來這裏,這些人都怎麼了?季漣本能地產生反感抵抗情緒,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

“我可以讓你看見你一直遺忘的夢境,甚至是你嬰兒時期的夢境,至於接下去該怎麼做,就得看你自己了。”雲裳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不再是濃烈的敵意,隻是好奇,季漣漸漸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

雲裳可以感覺到季漣的轉變,她微笑:“像我這種四處流浪的人,你說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呢?我已經說過了,我來到這裏,隻是根據星星的指引,對你,我隻有善意,沒有惡意。”

季漣羞紅了臉,喃喃地說道:“對不起,因為你對我催眠,而且還令我媽媽一直昏睡,所有才會對你懷有敵意和防備心理的。”

雲裳溫柔地淺笑:“沒關係,是我不對在先,你會生氣也是很正常的,我不怪你。我們快開始吧!這樣你才能早些回去。”

“嗯。”季漣點頭,她發現雲裳似乎一直在笑,她的笑和秦絨的笑不同,秦絨的笑會令人感到溫暖和信心十足,而雲裳的笑會令人變得平靜安詳。兩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季漣喜歡的笑。

雲裳將屋子的門、窗都關閉,又拉上了黑色的窗簾,屋內忽然變得陰暗起來。雲裳收起笑容,變得嚴肅起來,她揭開桌上的黑布,裏麵白色的水晶球顯露出來。雲裳閉起雙眼,嘴角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