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麵的人應了一聲,又不放心地問道,“公主,要不要屬下們進來收拾……”
“退下去!都沒有長耳朵嗎?”羽桑的聲音驀地提高,脾氣也上來了,“都退到十丈之外,再敢多言,本宮立即要了你的命?”
聞言,外麵的人果然都緊緊地閉上了嘴,迅速地退了下去。
壓抑,沉痛,羽桑的心似被厚重的紗布層層捆繞拴綁勒緊。
“本宮隻不過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怎麼?辰國第一公子這就無法承受了?”羽桑看著淩亂的地麵和眼前飄飛的羅帳嘲諷道,“那本宮接下來要告訴公子的,公子怕是要受不住了!”羽桑眼色冷得嚇人,今天她倒是要看看這男人對她究竟會絕情到什麼地步,“不錯!她的確是失憶了!而且,公孫葛殊,本宮告訴你,她之所以最多還有三天可活,是因為本宮催醒了她體內的千年寒冰毒!”
“轟——”房間似瞬間轉移到了一個極寒之地,公孫葛殊臉色陰沉得嚇人!
心,仿若被人狠狠地用尖刀劃過,他不知道,她竟是真的失憶了,而且還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他原以為她是在假裝,怨她的冷心與無情,所以那般肆無忌憚地傷害她!卻沒想到……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他自己!如果當初他抓住她的手……
“你到底想怎麼樣?”公孫葛殊壓下心底想要殺人的衝動,平息了良久才道。
“公孫公子何出此言?”羽桑故作迷惑地抬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本宮感覺甚是惶恐?”
“羽桑?!”公孫葛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那陣陣沉痛,道:“巫族的人既然知道這雪域的‘千年寒冰金花’的種法,就一定知道該怎麼解除,你有什麼條件,說出來!”她做了這麼多,引他到這裏來,不就是要給他談條件的麼!
“哼!你終於開口了。”羽桑冷哼一聲,帶著絲快意與解恨,“隻可惜……”
“隻可惜什麼?”不要告訴他沒有什麼辦法之類的話,他不會相信!
“你可知巫族的長老為她卜卦的預言是什麼?”羽桑不答反問道,雙眼直直地看著馬車的牆壁。
“不知!”公孫葛殊強壓製心底的怒氣,耐著性子回道。
“異世之女,魂穿寒玉,三國之上,一代帝王!”羽桑毫無血色的嘴唇一字一句緩緩地吐出這十六個字,“她的命格是帝王之星!”
公孫葛殊全身一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
“因此,她必需要死!”羽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所以,現在任何條件放在本宮麵前都不足以讓她去死更重要!”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她既然敢出來與她對抗,就要做好淪為犧牲的準備,自古王位之爭,本就血雨腥風。
她不會去擔心一個死人會從墳墓裏爬出來與她搶男人,她也不會在意她的男人心中有一個死人,她從來不會和自己過意不去,任何境況下都懂得怎樣為自己爭取最好的。
“呃……”羽桑喉嚨一緊,一股冰冷的氣息竄進鼻腔,被迫仰起頭來,突地一個冰涼的物體滑過。
“你給吃了什麼?”羽桑扶著胸口,看著掐著他脖子的手,眼裏盛滿了難以置信。
“桑兒,得罪了!”
“你要殺我?”羽桑微紅的眼睛微微眯起。
公孫葛殊不語,隻手一卷將榻上的單被裹在羽桑身上,一眨眼的工夫消失在了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