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丁灝捉鬼(1 / 2)

二人一番寒暄過後,丁灝便一手扶著孫父,問道:“不知伯父為何如此行色匆匆?”

孫乾麵上頗顯尷尬,猶豫了一會兒,方道:“不瞞丁兄,當年羌人叛亂,家父曾與鄉裏一同隨軍出征。隻是那一戰極其慘烈,同行十幾人,竟隻有家父一人活著回來。家父雖撿了一條命回來,可自此以後,他老人家便常說有冤魂隨著他,吃不好睡不寧。說也奇怪,若是行商時住在客棧之中倒也沒事,可一回到家裏,他老人家便是連坐也坐不住。”

丁灝聽了,心中暗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冤魂,八成是戰場上太血腥,給這老爺子留下的心理疾病。”雖如是想著,他口中卻道:“令尊為國討賊,實在令人感佩!”話音剛落,他腦中靈機一動,看了孫父一眼,繼續說道:“可若說到驅鬼捉妖,在下或可略效微勞。”

孫乾聽了,麵現猶疑,道:“既是丁兄所言,小弟本不該說什麼。隻是小弟曾數次延請道長真人回家做法,家父卻仍是不見好轉。。。”

丁灝知道這時候不能猶豫,遂拍了拍胸脯,信心滿滿地道:“世上愛慕虛名,誆人錢財者比比皆是。小弟一不為名,二不為利,便是此事成了,也請公佑兄不要聲張,小弟更不會要公佑兄的錢財。”

孫乾忙道:“丁兄言重了,小弟絕無此意!”說著一拍大腿,道:“既如此,那便請丁兄一試!”

丁灝心裏樂開了花,心中暗道:“也不知道當初從網上看的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有沒有用,若是真成了,起碼幾天的飯錢就都有了。”他心中雖如此想,麵上卻不動聲色地道:“令尊之症,當是心中之疾。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此事還是得從令尊自己身上想辦法。”

孫乾點點頭,道:“願聞其詳!”

當下,丁灝附在孫乾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孫乾聽了,忙一一記下,隨即便吩咐下人準備不提。

兩日後,孫府內宅。

丁灝穿一件嶄新的道袍,背上一把鑲金的八麵漢劍,腳踏七星,口中還嘰裏咕嚕地念念有詞,儼然就是電視劇中捉鬼的道士一般。

這院子中的小廝仆役均被清了出去,隻有孫乾扶著乃父在院門處站著。如今,院子正中早已布置好了香案供品,小兒手臂般粗細的蠟燭也已點好,非但如此,院中心極顯眼處還擺了一個盛滿清水的銅盆,單看這銅盆上的花紋以及上麵所鑲寶石的光澤顏色,便知其必非凡品。

丁灝左手拿著八卦盤,右手之中則托一個盛了清水的木碗,木碗中放一張極細極薄的磁鐵片靜靜地飄在水麵上,這是一個簡單的司南。

不要小瞧這個司南,那可也是丁灝費了大心思的。

漢代雖有司南,卻多大而笨重,指示南北的精度也極有限,於丁灝今天的表演頗不趁手,他便依照前世幼兒園手工課的樣子,因陋就簡地做了一個。

他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將手中的八卦盤放在水盆正北,右手將手中的木碗端平,左手則托在碗底,在院中巡視了起來。

孫乾得了丁灝囑咐,攙扶著父親在一旁觀看。

隻見丁灝腳踏七星,在院中疾行,可無論他如何行走奔馳,碗中指針的方位卻絕不改變。

孫乾在一旁看了,驚疑之餘,心中不免暗暗嘀咕道:“此人莫不是真的有大神通不成?”他見丁灝臉上一片肅然之色,口中念念有詞,遂亦不敢貿然開口打擾。孫乾見多識廣,尚且如此,孫父更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丁灝見了二人表情,心中暗道有戲,口中連他自己都全然不懂的“咒語”便越念越快,最後一聲大喝,道:“太上老君附我身,妖邪鬼怪驅除盡!”

話音方落,卻見丁灝左手一翻,木碗中的指針竟慢慢轉動起來,隨後越轉越快,竟仿佛要飛出木碗也似。

孫父見狀大驚,臉色蒼白,唇齒顫抖,一雙幹枯的老手緊緊地抓著孫乾的胳膊,口中喃喃道:“果,果然,這冤,冤魂便在院子之中!”

孫乾心中亦自惴惴,可他畢竟年輕,師出名門,又兼頗是見多識廣,卻也不由得暗暗吃驚:“難道我竟真遇上了得道的真人不成?”

孫家父子正疑惑間,卻聽丁灝大聲念道:“過往神明來助我,妖邪鬼怪附神龜!”

一語方畢,隻見他將手中木碗放於供桌之上,左手一翻便出現了一個紙折的烏龜。他隨即一甩,將手中紙龜擲入院中銅盆裏,再打眼看去,卻見那紙龜竟在銅盆中自行一縱一縱地遊了起來。而再看那裝了指針的木碗,碗底的指針竟不再轉動,隻安安靜靜地停在了碗底,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