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的陽光撒在大地上,把麥子映照得燦爛。
忽有一股東風而起,拂過幾座山峰。
在這無名之地,有一座小村落戶於此。
清晨的霧淡淡的,使得這個村莊看不真切,隻有幾縷青煙,飄散出來。
地上有悉悉索索的蟲鳴聲,譜寫成一首曲子,卻馬上被一陣嘈雜聲所打亂。
“肅靜!”
在村中的一個大院裏,一名白發霜鬢的老爺子,正捏著一把小尺子,使勁敲打著身邊立起來的小木板。
幾位小孩嘰嘰喳喳的,正討論得熱鬧。一看到老爺子生氣了,立馬坐回自己的位子,兩隻小手揉搓著,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老爺子,發現他並不是真的生氣,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老爺子很滿意孩子們的反應,得意地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
教學幾年,這群小調皮蛋也終於能懂事,聽話了。
“那個,二牛,你來把我剛才的話複述一遍。”
被點到名的小孩,名叫趙田,今年八歲了。因為他爹叫趙牛,所以村裏的人都習慣叫他二牛。
趙田站起身子,用力地吸溜了下鼻涕。
“我們現在在青也國南部的,的,丘陵城。”
“是陵丘城。”老爺子糾正道。
“哦,然後是清泉鎮附近的一個小村落。”
老爺子點了點頭,說:“回答的還行,坐下吧。”
趙田剛坐下,旁邊一位稍大的孩子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趙虎,你有什麼問題嗎?”
趙虎今年十二歲了,比趙田高大了不少,皮膚黝黑。雖然名字帶有“虎”字,但人卻長得憨厚,虎頭虎腦的。
“村長,外麵真有那麼大嗎,分有那麼多的國,那麼多的城,我覺得單就鎮上的地方就已經很大了。”
原來老爺子就是這個村的村長。
聽到趙虎的問題,老村長眯了眯眼睛。他本名叫趙宜民,年輕的時候出去闖蕩了二三十年,期間還與一名女子私定終身,可惜最後卻不了了之。
趙虎的話使得趙宜民又回想起了那些往事,不免有些失神。但馬上又恢複了過來,隻是臉上泛起了一點紅暈,有些激動。
“我小時候的想法跟你是一樣的,後來去遊曆全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如同井中的蛙,不知世界之大。我們隻不過是在一處最不起眼的角落裏,像我們這種無名小村,在外麵多如牛毛,數都數不清。”
老村長話音剛落,趙景山就站了起來。他家裏與鎮上有生意來往,所以家境比其他孩子好很多,大都時候在鎮裏上私塾,偶有時間來村長這裏聽課。
“村長你騙人!兩月前我跟爹爹去鎮上的時候,在茶館聽到兩名江湖人說,我們這座山曾有神仙仙逝,留有供後代成仙的法寶。所以這裏乃是神仙村!”
趙景山昂首挺胸,一幅驕傲自豪的模樣,使趙宜民不禁拂須而笑。
“村長,村裏的人難道隻有你走出去過嗎?”
又有人提問了,趙宜民卻沒有立刻回答。
外麵的世界充滿誘惑,危險。有些人出去,就不想回來了,或是回不來了。自己那一輩的年輕壯漢,竟隻剩下自己回來了,可悲,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