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天,她的主,她的神。
每一個字隱天都記得清清楚楚,“你不承認?還是當時隻是敷衍我?”
一人步步進攻,一人節節敗退。
不給人逃避的機會,唯有認清現實。自小懂事主動分擔家務,大學畢業後沒有選擇教育,果斷踏進社會,認真工作,省吃儉用,孝順父母,還承擔哥哥的零用。換來是哥哥的爛帳,父母的背叛,親人的藐視,黑道的追趕……所有畫麵像幻燈片般一張一幕地重複播放,訴說著她的人生是多麼的失敗。
直至黑暗。
兩行清淚落下,在地上開出了濕潤的暈圈。水霧霧的雙眸望著對麵的俊秀輪廓,目光落地了脖子、肩膀、胸膛,最後落在指節分明、鋼琴家般藝術的手指上,滿臉淚痕浮現淺淺的笑意。
就是這雙手把她從黑暗的底端拉上來,就是這雙手抱緊了傷痕累累的心髒碎片,一塊一塊將至拾起重組,才有現在全新的葉佳佳。
“我沒有忘記。”
對,他是她的天,她的主,她的神,甚至一切。
再也忍不住洶湧的酸楚,趴在有力的胸膛陶然大哭。
“以後,我保護你。”
嗯,嗯嗯……葉佳早已泣不成聲,胡亂點著頭,同時把淚水蹭到潔白的襯衫上,好一大片。
迷迷糊糊的小白兔被感動安慰了一把後,呆呆地望著身上多出的米色針織外套,還有手上同色係的羊毛手襪,暖暖的融入心間。
別墅的客廳很大,比以前的鴿子籠大上兩倍不止,黑色的沙發,黑色的電視櫃,黑色的吧台,黑石的大理石飯桌。飯桌旁邊有個很大的落地窗,灰色的條紋窗簾安靜地扯到兩旁,外麵風景一覽無遺。
一切很符合男人的裝橫,除了黑白,客廳還擺放了幾個綠色的盆栽,兩盞米色的台燈,吧台上兩隻一粉一藍的馬克杯尤為吸引人眼球,戀人間的親昵為客廳平添幾許家的味道。
很舒服,很安定。葉佳佳來到落地窗前,早上的山間空氣尤其清新,雖然天氣很冷,但仍抵不住大自然的迷惑,擁抱它,融入它。
院子裏的草坪修剪的整整齊齊,綠意如織鬱鬱青青。一排排叫不出名字的花類植物圍繞著草坪生長,冬天不是繁花綻放的時候,隻剩下青綠的外衣,不畏嚴寒展現勃勃生機。旁邊幾株桔梗樹花開正豔,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粉色的花瓣還沾著清晨的露珠,風姑娘卷起了花兒,晨露在小小的花瓣滾動玩耍,偶爾幾片承受不住重量的飄落在茸茸的草坪上,如詩如畫的一幕盡收眼底。
“走吧。”
聽到聲音,葉佳佳轉過身,迷茫地望著從房間出來的隱天。
男人裏麵換了件新的白襯衫,外麵套著黑色風衣,長至膝蓋,下麵是黑色西褲和黑色皮鞋,整個就像電視劇裏黑社會大哥的裝扮,在他身上卻絲毫沒有道上的味道,與之相反的像極了風度翩翩的俊秀書生,由內而發的氣質穿出了黑色時尚,顛覆所有人眼球。
“女人,走了。”不知何時,修長的身影來到了門口,琥珀色的眸子顯露主任的不耐煩,好看的眉頭是有若無輕蹙著。
“去哪裏?”女人有些莫名問道,然後攏緊了脖子,冬天還真是冷。“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能不能不出去?屋裏挺好的……挺好的。”
哇咧,誰的眼神能比他更恐怖的。
外麵如同一個大型冰櫃,隻差沒下雪了。
“你說過以後都聽我的。”
陳述句,沒有商量的餘地。
葉佳佳想哭的心都有了,委屈的很,又不能拒絕他,隻能勉強答應,問:“要去哪裏?”
男人眼神淡漠瞟去一眼,催促她手腳快點,用比外麵溫度高那麼一點點的語調回答:“去了就知道。”
回答等於沒答。
縮了縮肩膀和脖子,又看見窗外明顯被風吹歪一旁的樹枝,在男人看不出情緒但絕對不是好心情的詭異氛圍下,咬咬牙走出溫暖的新家。
嘴巴忍不住喃喃抱怨,“小氣鬼去哪都不能說,又不會小塊肉。”
冷冷的畫外音再次插進來,“你說什麼?”
前世絕對是屬順風的,這麼小的聲音都聽見,討厭,超不可愛。女人朝他吐了吐舌頭,“什麼都沒說。”
“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沒有。”不僅屬順風,還是讀心的高手啊,當他女朋友的人真可憐,怪了,怎麼罵著罵著貶低自己了?他果真是世界第一冰塊怪胎。
大手包裹著小手,二人終於雙雙走出了門口,再冷的風也化不開戀人間的熱情。
遠遠望去,一黑一白的身影有幾分像大灰狼和小白兔。
“我們約會吧。”大灰狼說。
“……欸?”小白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