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公,回頭我再打電話勸說佳佳,她一向很聽話的,這次肯定是聽了那個男人離間才一時誤入歧途。”葉母一邊安撫老公,一邊想著如何勸說女兒,不管如何,兒子的性命才是首要。
“她最好是乖乖回來,不然我饒不了她!”說著,葉父用力拍了下桌麵以宣泄心中的怒氣。
“她是我們生的養的,當然要聽我們的話!”雖然有點愧對女兒,但更愛少天,為了葉家的血脈,犧牲女兒也是迫不得已。
“快!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是是是。”瞧見老公依舊怒氣難平,葉母連忙應是,走到玄關打電話。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佳佳啊,是不是那個男人對你說了什麼?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孝順的女兒,為了哥哥,為了父母,你必須嫁過去……”
“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不管,我要你嫁就必須嫁,人家看上你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一直坐在旁邊的葉父聽著老婆講電話,從心平氣和到怒火中燒,看來是說服不了女兒,終於沉不住氣搶過話筒。
“葉佳佳,現在馬上給我回來!”
“什麼,你還敢頂嘴,我說回來就回來,不然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葉父狠狠威脅到,就不相信女兒真的不回來,誰知電話裏隻是平靜應了一句,然後是嘟嘟嘟……盲音。
看著丈夫皺眉愣著的樣子,葉母不解地問道:“老公,怎麼了?佳佳說回來了嗎?”
砰!
電話摔了個粉碎,葉母嚇得脖子一縮,同時倒退一步,餘悸猶存望著丈夫。
葉父兩眼瞪的通紅,乍看實在嚇人,“她以為離開就沒事了嗎?明天我就去將她抓回來!”
女兒絕對不能忤逆父親!
另一邊,隱天默默看著葉佳佳掛上電話,然後走過去輕輕擁她入懷。
一個人被至親碎了心,就再也回不了頭。
葉佳佳緊緊環抱著削瘦卻十分結實的腰身,埋在寬闊的胸前傷心啜泣。沒了,她的家沒了,爸,你真的好狠心……
原來,她由始至終隻是哥哥的附屬品。
所謂的家,都是她一廂情願的美好想象,回過頭才發現,一切隻是假象,現實是殘酷。
冰是冷的,水是涼的,可她的心,已經感覺不到溫度。
人心之死,木然空洞。
葉佳佳收緊雙臂,把自己深深埋進溫熱的、結實的、唯一感到安全的港灣,溫熱胸膛試圖喚醒麻木的心。
很久很久……
“我們搬家吧。”隱天說。
“什……麼,搬家?”圓圓的臉蛋自胸前抬起,眼睛紅紅的滿是疑惑。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家?而且這裏的租金很便宜。
“住這裏很麻煩。”他用短短的一句當作解釋搬家的理由。
一個整天躲在家裏的人說麻煩,究竟是哪裏麻煩了?葉佳佳把他的話斟酌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是表妹的原因?”
後者不語。
她竊笑,原來他也會怕麻煩啊!
“先說好,房租還是你出。”那是當初就說好的,再說,要是他租比較貴的房子也不能向她要錢哦!
後者依然不語。
“還有水電費、瓦斯費。”
隱天凝視著那雙紅彤彤的眼睛,斯文的輪廓依舊淡漠,但眼神裏透著滿滿的柔情,大手溫柔地摸著僅到胸前的圓圓腦袋。
淡淡道:“再不出門上班就遲到了。”
葉佳佳倏地尖叫一聲,然後是一分鍾的手忙腳亂,拭幹淚水,渙散目光聚焦一點,朝著鏡子裏整理好儀容儀表堅定一點頭,拎著小布包火速離開小套房。
撲通撲通,是心跳動的聲音。
心情還是很糟糕,不過沒有再絕望,心中的無底黑洞依然存在,卻不會逐漸擴大,溫暖的陽光正一點一點填補。就像一顆冰封了的種子埋在深深的土壤裏,等待著冬天的過去,陽光的溫暖,雨水的滋潤,待衝破繭殼,便是新生命發芽重拾自信。
或許,她可以找回丟失的心。
葉佳佳走後,隱天一反常態的站在原地不動,好像在等待什麼。
拉開窗簾,帶入一室秋意,一縷陽光伴著芯涼的風登堂入室,為暗淡的房間平添暖意。
“少主。”不知何時,小小的套房裏多出另一個人。
風呼啦啦地吹,衣袂翻飛,男人進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就像本人的氣場一樣默默無聞,難以察覺。
“情況如何?”隱天背對著影子站在窗前,遙望外麵川流不息的繁華城市。
“還沒有死心,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修長的身軀站的筆直,麵無表情,暗色的西裝被陽光撒了個遍,令人錯覺,忽視骨子裏頭的危險。
靜默了好半晌,隱天才輕輕應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