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你,終於……回來了。”蘇雨柔艱難地露出一抹笑容,她顫抖著抬起手,撫摸著向藍的臉頰,想要替向藍擦拭幹淚水,卻發現手已經沒有了力氣,無力地垂到床上,“我…我真沒用。”
向藍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蘇雨柔,“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蘇雨柔依舊保持著微笑,如果這個世界上,她還有唯一一個關心的人,那就隻有向藍了,在這個唯一的親人麵前,她很想保持著最好的一麵,父母離開人世的消息,讓她痛不欲生,她身為女兒,竟然連父母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還好,她還有一個親人,還有一個向藍,看到向藍回來了,她終於笑了,這許久沒有的開心感覺,讓她不禁有些沉迷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向藍情不自禁地抱住蘇雨柔,看到這個臉說話都很廢勁的蘇雨柔,向藍忍不住哭出聲來,以前的蘇雨柔,雖然體質比較弱,但一直以來都還健健康康,雖然很少說話,但一直以來都是和藹可親,雖然不苟言笑,但在她麵前都能保持一個很好的形象。現在的蘇雨柔,讓向藍明顯感覺到生命已經出現了危機,那是一種在臨時邊緣的人才有的體質,她除了哭,替蘇雨柔感到悲哀以外,找不到任何方式宣泄。
她不禁在想,她這輩子,到的都做了些什麼?從誘騙蘇雨柔出蘇府以後,就沒能給蘇雨柔帶來任何快樂,總是一味地讓蘇雨柔默默承受一切障礙,曾經揚言要保護蘇雨柔,永遠陪在蘇雨柔身邊,卻一次次地離開,從讓蘇雨柔馬車顛簸,吃幹饅頭,喝冷稀飯,到讓蘇雨柔孤苦伶仃地去參加秀女選拔賽,讓蘇雨柔這個不懂任何人情世故的人深入皇宮,慘遭其他秀女的迫害,讓一個遠沒有就沒有任何心機的單純蘇雨柔,去享受陸思楊那薄情寡義地拒絕,麵對那慘無人道的皇權壓迫,從蘇雨柔被迫嫁給八貝勒,被八福晉無情地排斥,被八貝勒冷漠地對待,再到如今的病入膏肓。
向藍突然覺得她很可惡,蘇雨柔這麼一個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大小姐,被她一步步安排,一步步逼向亡命的懸崖,她到的都做了些什麼?總是想蘇雨柔過得很好,總是想讓蘇雨柔有一個美好的明天,卻總是讓蘇雨柔麵對一次次打擊,一次次難以麵對的痛苦,而蘇雨柔每次苦楚,卻從來沒有強壓到她身上,總是默默地承受下來,從來沒有怪過她,還依舊那麼在乎她,那麼寵她,深怕她受到半點委屈。她覺得,她簡直就是蘇雨柔的災星,在蘇雨柔需要鼓勵,需要照顧的時候,她卻一次次都沒在蘇雨柔身邊,在蘇雨柔需要人安慰,需要人打理生活的時候,她去再皇宮中照顧其他白眼狼。
“小姐,我對不起你。”一想到以前的種種,向藍忍不住哭的更大聲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給蘇雨柔任何不快,可是卻總是帶給蘇雨柔無數苦痛。是造化弄人,還是她本來就是上天派下來折磨蘇雨柔的?蘇雨柔是何等的善良?是何等的端莊典雅?向藍卻恨自己一次次地破壞折磨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姐,她恨自己當初的決定,恨這些年來一直無所事事的行為,她突然發現,該死的人其實不是蘇雨柔,而是她向藍,她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卻給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帶來這麼多磨難。
“小藍,你,終於……回來了。”蘇雨柔艱難地露出一抹笑容,她顫抖著抬起手,撫摸著向藍的臉頰,想要替向藍擦拭幹淚水,卻發現手已經沒有了力氣,無力地垂到床上,“我…我真沒用。”
向藍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蘇雨柔,“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