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她的氣了?”柳吟寧看呂子涵剛才緊張的樣子想是那個東西非常可怕吧。
“暖玉是咎由自取。”呂子涵抿著嘴說道。
“二殿下,皇子妃,禦醫來了。”天兒在外說道。
“嗯,請他至外堂稍坐。”說完,柳吟寧幫呂子涵著衣。
很快他們來到外堂,禦醫分別為他們兩個人診治了一番。並為柳吟寧開了張安神養胎的方子,為呂子涵開了張活血化瘀的方子就回去了。而這對小夫妻也總算踏踏實實地吃了一頓晚膳。
國舅府。
“什麼?他們又沒有打起來?”國舅薑公仁聽完赤影的回報,強忍著怒氣說道:“最後還以涵兒被柳吟寧追打為結束?!呂子軒就站在旁邊看著?!毫發無傷?!”
“是的,主人。二殿下馬上就要與太子殿下發生爭執,看樣子勢必會有一場毆鬥,但二殿下還沒近到太子殿下身,就被皇子妃攔下,一路又追又打。二殿下無全還打之力,隻得圍著涼亭跑圈躲避,最終以皇子妃怒而回府,二殿下追去安撫收尾。”
“真真氣死我了!真真氣死我了!”國舅薑公仁真是氣憤敢當,狠狠一拳擊在了茶幾之上,恨聲道,“我苦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設局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是國師在中間作梗,就是老有人助他們化解矛盾!現在又多出個柳吟寧!
薑公仁氣得在房中來來回回轉了幾個圈後,終於停下腳步,正色說道:“不能再等了,要在她化解了這對兄弟的心結之前盡快解決此事,不然老夫多年的心血就都白費了!赤影!”
赤影道:“主人盡管吩咐。”
“你且如此這般行事,先將此物送與二皇子府中……”
二皇子府。
“子涵,難道這些碗裏的湯藥都是給我一個人喝的嗎?”柳吟寧晚膳後指著桌上放著好幾個藥碗,嚇得直擺手。
“沒辦法,這個是安胎藥,這個是理氣的安神藥,這個是……咳,父皇母後所賜,還有舅父給的補品,你瞧瞧,雖說是一大堆,但你不喝也不行呀。”呂子涵端起藥碗,說道:“沒叫你都一下子喝下去,一個一個來。”
“一個一個來也夠我受的!”柳吟寧苦笑道:“除了安胎藥我得自己喝之外,別的你就代勞了吧?子涵啊,你都替喝了吧。”
“我可不能替你喝,還是寧兒你自己慢慢來吧。”呂子涵嘿嘿壞笑著說道,“這些已經是我精挑細選之下的了,各地官員送來的補品我還沒往你桌上端呢。”
“啊,那有福同享,大家一起喝吧!”柳吟寧笑嘻嘻地把一個藥碗推到呂子涵麵前說道。
“這個你還是獨自享受吧。”呂子涵端起碗送到柳吟寧的嘴邊說道,“喝吧喝吧,乖,張嘴。”
柳吟寧隻好一口一口的把桌上這三四個碗裏的湯湯水水,喝個幹淨。
入夜,呂子涵摟著柳吟寧正在熟睡,忽覺懷裏的柳吟寧翻了一個身,接著又翻了一個身,剛剛明明睡得很好的寧兒,這會兒眉頭緊皺,睡得很不安穩起來。
“寧兒,寧兒你怎麼了?”呂子涵問道。
隻見柳吟寧充耳不聞,隻是一個勁地輾轉反側,一看就是睡得非常不舒服,正打算叫醒她問問情況,隻聽她大喊一聲:“是誰?!”就驚醒過來。
“怎麼了?什麼誰?這裏隻有我在啊,寧兒,你別嚇我!”呂子涵忙著為她擦汗道。
柳吟寧怔怔出了會兒神,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我剛總覺得有人喊我的名字,忽遠忽近的,叫聲很可怕,就跟叫魂似的。”
說著,她便憋著嗓子學了起來:“柳吟寧……柳吟寧……柳吟寧……”
“別叫了,別叫了,好嚇人呀。”呂子涵打了個寒戰,忙把柳吟寧拉入懷中,說道:“你定是做了噩夢,沒事沒事,為夫陪著你呢,睡吧。”說著讓柳吟寧重新躺下,輕拍著哄她入睡,不久,柳吟寧終於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再次熟睡過去。
呂子涵才算放下心來。
次日禦醫又被請到了二皇子府,一番診治過後,禦醫開了張藥方命人去抓藥去了。無非是安神的方子,依禦醫之意,想來皇子妃是頭胎,身體不適,吃不進東西去,有些貧血,隻要靜養即可。
大家聽了覺得禦醫言之有理,便將柳吟寧看得更牢,恨不得房門都不讓出去了。這可把她給悶得要死了。
書房之中,她坐在一旁的軟榻之上,看著正在處理公文的呂子涵,無聊地說道:“暖玉就這麼死了,舅父為何沒有派人去查查她的死因呢?”
“呃。”沒想柳吟寧又會提起暖玉的事,想必是她無聊的沒事做了吧,隻得無奈地應對道,“你淩姐姐這個頂尖殺手殺了人,怎麼可能留下線索讓人追查到她的身上呢?”
“那暖玉就這麼死了,舅父為何不為她辦個喪事呢?”柳吟寧又問道。
呂子涵放下手中的公文,看著她說道:“也許舅父派人把她的屍體送回家鄉去辦了吧。”
“哦,那……”
“寧兒,今兒個天氣不錯,我陪你去園中走走吧!”呂子涵害怕她繼續發問下去,忙打斷道。
“好呀!”柳吟寧一聽能去走動走動,高興地起身道。
雖然柳吟寧安全地在府裏生活,但過得卻不輕鬆,每天隻要一入睡,耳邊就一遍一遍響著:“柳吟寧……柳吟寧……柳吟寧……”連續不斷地呼喚聲,攪得她不得安寧。最後嚴重的時候竟然開始夢遊起來,這可嚇得眾人不輕,每時每刻身邊都不能離人了。
柳吟寧自己也深受其害,睡又睡不好,吃又吃不香,而且害喜的反應也跟上來了,每天吐個不停,難受得她死的心都有了。
呂子涵心疼不已,他萬沒想到女人懷孕竟然會受這麼多罪!深深後悔,還不如不讓寧兒懷上了呢!
此時國舅府中的薑公仁,得赤影不斷的回報,得知柳吟寧的身體和意誌已經虛弱不堪,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心道:看來時機已到,柳吟寧啊柳吟寧,你總是礙我的事,很快你就得為我所用,哼,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是個挺不錯的棋子呢!
清晨起來梳裝打扮,恩兒看著鏡中的柳吟寧憔悴得不成模樣,不禁歎道;“寧兒,你臉色太好不了,看來昨晚上還是沒睡好。”
“唉,我頭疼得厲害,而且渾身沒勁。”柳吟寧歎了口氣,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之極,病怏怏的樣子。歎道:“我吃也吃不下,睡也不睡好,可憐我腹中的孩子跟著我一起受罪了。”
“你還得多吃點才行。”一旁收拾床鋪的天兒接口道:“禦醫說你可能是第一次做母親,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反應都比較大,隻要放鬆下來,就會漸漸好轉的。”
“可是我沒壓力啊,我就是老有幻聽,沒辦法合眼,一合眼就有人喊我。”柳吟寧說道,“這我控製不了,我也煩死了。”
天兒想了想,小聲說道:“我聽一個老宮女說,皇後娘娘懷孕時,也有過一段幻聽,讓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後來虛弱得厲害。然後脾氣也不好起來,經常摔東西,連房門也不敢出,怕這兒怕那兒的,總覺得身邊的人都想害她,那一陣子宮人們都人人自危,生怕皇後懷疑到自己對她不利,被拖出去賜死。”
“啊,這麼厲害?”恩兒輕呼道,“寧兒,你可別這樣,你可得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啊!”
“哈,我不會的,我有你們保護著呢,現在最安全了。”柳吟寧輕笑著拍了拍恩兒的手背,給她一個有力的安慰與支持。
“寧兒,安神湯藥和補品你先吃哪樣?”筠兒端了一盤子東西進來了。
柳吟寧無奈地看著這一堆東西,皺著眉道:“少吃一次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