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拍案大怒憤恨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次日清晨,柳吟寧醒了過來,見呂子涵趴在床邊睡得正香。心裏又是好氣又是難受,這人太可氣了,但見他苦苦求饒,心裏著實又有些軟化,但就這樣原諒他又真不甘心。正自在那裏左思右想的時候,呂子涵醒過來了。

“寧兒,你覺得怎麼樣?”呂子涵問道。

柳吟寧沒說話,呂子涵又道:“你渴嗎?我倒杯水給你喝吧。”轉身端著水杯回來,眼看著她把水喝了,又問:“你想吃點什麼?粥怎麼樣?吃點細軟的吧,想吃酸的嗎?我這就叫人給你準備去!”說完又跑出房去喊人了。

柳吟寧呼了口氣,呂子涵你這家夥別想蒙混過去!我跟你的帳還沒算呢!心裏正想著,天兒和恩兒進來了,笑著服侍她起身。

恩兒說道:“二殿下可能得等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先用早膳吧。”

“他幹嘛去了?”柳吟寧臉色一沉,剛還圍著我轉現在又跑了,“不會又跑去國舅府了吧!”

“哪兒啊,早些宮裏來人了,說皇上聽說你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高興的不行,叫人接你入宮。而後又來了許多道賀之人,二殿人去應酬那些達官貴人去了,隻怕沒空陪你用早膳了,哈哈。”

“這些人怎麼也不晚點來?”柳吟寧不高興地說道。

“哈哈,寧兒,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早過了早膳的點了。”天兒笑道。

柳吟寧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用過早膳,呂子涵應酬回來,便陪著柳吟寧一同進宮拜見父皇母後。陽景皇帝見了他們很高興,少不得留下一起用了午膳,午後,皇後叫人準備房間讓柳吟寧去休息,呂子涵便陪著父皇一起去了禦書房議事。

柳吟寧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便叫著隨行的天兒一起去禦花園裏走走。可是午後熱得緊,走了沒一會兒,柳吟寧就懶了,坐在涼亭裏不願動彈。

天兒笑道:“我去給你端點梅子湯過來吧,看有什麼水果,也一並端來。”

柳吟寧一聽梅子二字,早就口水直流,忙道:“好好好,你速去速回!看有什麼酸的,多多拿來便是!”

天兒笑著應道:“放心,我很快就回來!”說著一路小跑著走了。

柳吟寧看著園中景致,繁花似錦,倒真是個美麗的地方,可惜總給人一種拘束的感覺,想著自己一生就在這金籠子裏過了,不免有些傷感起來。

正想著心事,亭外忽然傳來“寧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小心中暑了。”

“皇兄!”柳吟寧抬頭一看,卻見呂子軒也是獨自一人地站在亭外,正笑看著自己,便笑著說道:“皇兄還說我呢,你還不是和我一樣身邊沒跟個親隨。”

“哈哈。”呂子軒笑著站在涼亭外,說道:“平常身邊老是有一群人跟著、盯著,覺得礙手礙腳的,總想著能一個人走走,享受一下自由。這不,才剛剛把那些太監宮女都打發走了,轉過來就看到寧兒你一人在此了。哈哈,真是太巧了。”

“是啊。”柳吟寧很高興,在這大月國說起來她沒什麼朋友,除了四個姐妹外,在這深宮大院裏,也隻有呂子軒能聊得上來了,雖然呂子涵總是對這個皇兄倍加厭惡。但柳吟寧卻覺得這位兄長非常平易近人,並不像呂子涵說的那樣是個偽君子。

“皇兄快坐。”柳吟寧指著亭中座椅說道。

呂子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路過此處,這就走了,寧兒,你好生在此休息,我這叫宮女過來陪你。”

柳吟寧微微一怔,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想必是怕他與自己太過親近,又叫子涵看見徒生誤會,想到呂子涵沒事找事她就怒氣上湧,說道:“皇兄,你不用理會子涵,他根本就是無理取鬧,你再不可這麼縱容、謙讓於他,不然他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呂子軒大笑起來,說道:“子涵他除了愛使小性,別的什麼都好!寧兒你隻需多勸著他點便可,他啊,對你才是一心一意,眼中再也放不下別人了!”

柳吟寧聽了心中一酸,心道:他哪兒是看不上別人呀,根本就是已經有了別人了!說道:“皇兄,你來涼亭歇坐片段吧,寧兒有話要跟你說。”

說著起身請他過來,呂子軒見柳吟寧神情落落寡歡,似有心事,忙著走進涼亭問道:“看你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快跟皇兄說說,若是子涵欺負了你,我定不饒他!”

“他就是……啊!”柳吟寧不過是想向前邁一步而已,不想一下踩著了裙擺直向前栽去,呂子軒一驚,忙衝上前用雙手扶住她,這才沒讓柳吟寧撲倒在地。寧兒現在懷有身孕,這要摔倒了豈不得要了她的命啊!

而這一幕巧不得不能再巧的就偏偏讓呂子涵看到了眼裏!呂子涵隨父皇來到禦書房中議事,沒說幾句,就見國舅薑公仁來了,笑道:“我原是到涵兒府裏送補品,卻聽說他被詔進宮裏麵了,哈哈。”

三人聊了幾句,薑公仁便陪著呂子涵出了禦書房,說道:“寧兒逛禦花園散心去了,你快點過去吧,別叫她在外麵呆太久,現在正是熱的時候,可別中暑了。”

呂子涵應了一聲,忙直奔向禦花園而來,可巧就遠遠看到了他的愛妃柳吟寧和呂子軒在涼亭中私會,不一會兒還撲入了他的懷中!

“呂子軒!你快放開我的寧兒!”呂子涵大喝一聲就撲入了涼亭之中!涼亭這裏的兩人都怔了,呂子軒見呂子涵直奔自己而來,忙放開了柳吟寧,躍出涼亭。

呂子涵可沒打算就這樣放了他,追過去一掌直劈向呂子軒,不想柳吟寧手更快,一個閃身就擋在了呂子軒的身前。兩人大驚失色,一個忙著收掌後退,一個忙著把她輕輕帶開。

呂子涵眼見呂子軒是如此溫柔地拉著他的寧兒,更是嫉恨交夾,氣得發瘋,指指柳吟寧,又指指呂子軒,喊道:“你好!你們好啊!柳吟寧!呂子軒!你們之間果然……”

這回他話還沒說完,早被柳吟寧飛起一腳將他直踹得飛了出去,柳吟寧大罵道:“我險些摔倒,要不是皇兄扶住我,我與孩兒早就死於非命了!你不明真像還敢胡言亂語!”

“啊?”呂子涵武功不弱,雖然被踹了一腳,但好在穩住身形,恍然大悟地叫道:“原來如此,你們……”

“你們什麼?!我們根本就是清清白白!你自己犯錯不認,卻隻會猜疑別人!”柳吟寧一邊罵著又是拳腳相向,拳風虎虎生風,腳腳更是不留絲毫情麵。

呂子涵哪敢動她分毫,當然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連格擋都不敢格檔一下,生怕硬碰硬傷著了柳吟寧,她現在可是有孕在身呀。

這回柳吟寧可算是占了先天優勢,直追殺得呂子涵逃也沒處逃,躲也沒處躲,隻得圍著涼亭跑,卻又不敢跑得太快,萬一柳吟寧失足摔倒,豈不是要他的命嗎。

所以今天他算是倒足了大黴,真是被一路又追又打,身上不知被打了多少拳,挨了多少腳,青紫了多少塊。

呂子軒在旁邊勸又勸不動,拉又沒法拉,隻得看著這對冤家在哪裏圍著涼亭轉圈,聽著柳吟寧那一路叫罵,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子涵在國舅府和一個名為暖玉的姑娘有染,這可打翻了寧兒的醋壇子。唉,子涵啊子涵!你明明對寧兒一片赤誠,卻酒後亂性,又著了舅父的道了!舅父他一心想要謀得皇位,不惜對你善加利用,你到底自知不自知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