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糾結的孽緣(1 / 3)

第一章 糾結的孽緣

終於決定和桑彥分手。

一個人晃蕩到藍辰之夜,在吧台坐下來,叫了杯酒,灌開水般的灌了幾杯進肚。好了,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發酒瘋了,掏出手機,撥通桑彥的電話。

“我願意扛你的情緒,吻你的脾氣……”

什麼時候換彩鈴了?

“……嚐你的心情,舔你的傷口,擁抱你的寂寞……喂?”

“桑彥,我們徹底玩完了!”在吵鬧的英文歌曲中我嚷著,“哦,對了,這個時候你該睡覺了,嗬嗬……”把手機丟進高腳杯裏麵,看著它緩緩沉入杯底,打了個酒嗝,我敲敲玻璃:“さよなら(再見)!”又喝了幾杯,趴在吧台上眯著眼睛,想就這樣睡過去得了。

“I'll have what the beautiful lady is having(我要跟這位美女點一樣的東西)。”迷迷糊糊中看見一個胖胖的老外坐到我身邊衝酒保說話,然後又搭上我的肩,“Are you here alone(你一個人在這兒嗎)?”

“Leave me in peace(讓我安靜的呆著)!”我搖晃著身體要站起來,一個踉蹌沒有站穩,直接撲到進迎麵來的人懷裏,推開他,揚手就揮了上去,“Hoodlum(無賴)!”接著,人軟軟的滑了下去……

“嘩啦啦……”

翻個身,繼續睡。

“嘩啦啦……”

再翻個身,接著睡。

“嘩啦啦……”

“桑彥,你還有完沒完?”

抓起枕頭蒙住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床單內。

“嘩啦啦……”

還沒完沒了,和我耗上了,是吧?

從床上一躍而起,踩過一地淩亂的衣物,“砰”的踹開浴室門,我直接發飆:“這個月的水費是不是你來?”

衝澡的人轉過身來,瞅了我一眼,慢慢圍上浴巾,順手把牆上的一塊毛巾丟在我臉上,與我擦肩而過:“臭氣熏天的,去洗個澡再和我說話。”

我愣在原地半天,伸手把毛巾從臉上抓了下來:“丫的,簡澤,往我臉上丟擦洗腳布幹嘛?”

一路跟出去,見他從容的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就喝起來,完全把這裏當他自己家。

我奪下他手中的礦泉水,就著口喝起來,往沙發上一坐,雙手撐著大腿:“簡澤,你怎麼會在我家?”目光炯炯的瞪著他。

他重新打開冰箱:“你帶我進來的。”彎下腰好像在找著什麼,“你是不是有膽囊炎?”我直覺的搖頭。“那冰箱裏怎麼沒有雞蛋?”

“吃完了……”下意識的回答。不對啊,我為什麼要回答他?拍拍頭,轉回正題,“我問你,我為什麼要帶你進我家?”說實話,這家夥的可信度,對我來說,得打個對折。

他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好像事不關己:“我怎麼知道?這得問你自己啊!”關上冰箱門又到廚房翻箱倒櫃,“蘇淺,你是怎麼活過來的?這兒除了水,居然連一點幹糧都沒有?”掏出手機直接撥電話:“是我……送份陽春麵和酸辣湯來,嗯……地址是學前路江寧小區99號202……嗯,就這樣。”合了手機,他便在我身邊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丫的,這家夥是不是太自來熟了?我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第一次進我家。我又一把奪過遙控器,扔在茶幾上,眯起眼睛:“簡澤,實話回答我,昨晚,咱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你很期待和我發生什麼嗎?”他靜默張狂地倚靠在沙發上,華麗,頹靡,悱惻,性感,然後做了一件和形象極為不符的事——伸出腳,夾過遙控器,開始調台。

我使勁揪著自己的頭發,蒼天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依稀記得……我喝完酒給桑彥打電話了,然後有個老外跑來搭訕還吃我豆腐,我揮了他一個耳光……下麵的就毫無印象了。

“昨晚是桑彥和你一起送我回來的吧?他人呢?”桑彥有我這兒的鑰匙,也隻有這個推測合理些,我呼了口氣,拿起礦泉水喝起來。

他看向我的姿態,有如陌生人般漫不經心,冷情的唇角,淡定漠然又帶些不屑與玩世不恭的眼神。他先撇過眼,收回那略顯傲慢的視線,隨意自然,卻明豔動人,嘴裏吐出的話又是那麼的與形象不符:“你腦子裏長蛆啦?桑彥來這裏看我們上床嗎?”

“噗——”

鄙視的一眼:“你把自己的嘴當人工噴泉嗎?”他換了個新聞台,正播著法航客機失蹤的報道,“哦,這個……還沒有找到嗎?一定是在百慕大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了。”

“啊——簡澤——”我撲過去掐住他的脖子,“撲騰撲騰”擠出顆把淚珠來。

“做作!”他撇撇嘴,“你自個兒就不嫌惡自己?做都做了,哭有個屁用!”門鈴大作,他起身去開門,邊走還邊嘀咕:“餓死了……”

“煩死了!煩死了!”我倒在沙發上使勁甩著雙手雙腳撒潑。

“哦,你怎麼來了?”

我探過身子:“誰啊?”不是送外賣的嗎?“撲通”一聲直接滾落地上,我目不轉睛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桑彥。

能將簡約隨性的襯衫穿出大氣的男子,除了簡澤,恐怕也隻有桑彥了,沐浴在日光下,我像以往一樣,視線緊緊膠著在這個男子身上,最吸引人的是他眉宇間那一點點溫情,他是這樣一個姿色驚人的男人。

“鑰匙落辦公室了。你又上這兒來蹭澡?”桑彥脫鞋進屋,見我趴在地上,笑著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然後輕輕摸摸我的頭,“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地上涼。”

我怔怔的看著他,現在是怎樣?我不是昨晚跟他說分手了嗎?他今兒倒是大搖大擺的進來,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桑彥,你現在在夢遊吧?”我二話不說就推開他,從沙發上蹦躂起來,雙手叉腰,以自上而下的姿態俯視他。難道他還真是被鬼壓床壓的神誌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