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2003年。我決定還是在學校住。一來,大二就去當兵了,北京真沒怎麼逛過,好歹是首都啊,我對它是充滿骨子裏的向往。二來,廣播學院啊,大家都懂的,妹子多啊。我在軍營待了兩年,真應了那句老話:母豬賽貂蟬啊!這滿學院的妹子,才是最吸引我的。但住學院宿舍還是要花錢的。那時候,義務兵退伍沒多少錢,雖然學校對應征入伍的大學生士兵在各種費用上有優惠,但等我把雜七雜八的費用交完,退伍費也沒剩下多少。那時候是真沒錢,也不好意思向家裏要,就想著怎麼掙錢。實在是沒辦法了,就去找學院的教務處,還是那個副處長。我就把實際情況跟他一說,他想了半天說:“反正你這一年也沒什麼事,剛好也參過軍,要不這樣吧,我跟學院報一下,你在學院裏當個保安吧,外麵保安一個月1200,學校呢給你一個月800塊錢,也算勤工儉學,同時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先前學的兩年基礎知識再補一補,有利於你明年複學。”我一聽,琢磨著這也是個營生,就千恩萬謝的感謝了那個副處長,回頭還用第一個月的工資給他買了兩條煙送去。那時候送煙真是發自肺腑的,人家那是真為我著想啊,跟現在請客送禮的心情不一樣。那是真感謝,到現在我還心存感激呢。
就這樣,我算是在熟悉的陌生校園裏紮下了根。雖說是保安,但我沒事就往教室跑,跟我一屆的同學,除了留校讀研究生的,其他都畢業了。讀研的大多數也不是很熟悉,我都走兩年了,感情淡化了很多。我就到大二的教室混課,心裏想著,反正明年都是同學了,提前一年認識認識你們吧,順便看看有沒有啥美女的,打個前站探個路。那時候我的專業是新聞學,但當完兵以後基本啥都忘了,依稀記得大郭跟我說他是新聞專業,所以我逛新聞專業教室的次數最多。大家一開始比較差異,總看見一個穿一身迷彩的“保安”來教室蹭課。那時候網絡還不是很發達,條件好的學生才用個諾基亞手機,玩個QQ什麼的。所以,也沒有現在什麼清華保安、北大保安教室蹭課什麼的新聞。後來大家知道我是退伍大學生士兵,休學一年的,也就沒什麼議論了。大學麼,都是自己管自己,哪有那麼多操別人的閑心。
時間晃晃悠悠走到了2003年的夏天,滿院子白花花的大腿,可把我樂壞了,心想著留在學校真是值啊,這一年學休的也值。要是這樣盤算著過日子,估計等大郭回來,我都對這些妹子都免疫了,到時候又能帶著滿滿的自豪感,對著大郭懵逼且留著哈喇子的臉吹牛B了。
某天晚上,我跟宿舍管理員老王剛喝了點酒,一看快到宿舍關門的時候了,就出門進行所謂的巡邏了,其實內心的真實目的是到學院邊邊角角偷瞄情侶摟摟抱抱去了。老王喝多了就把舍管鑰匙給我了,讓我回來自己開門。由於我跟老王沒啥事就喝點,因此關係特別好,他也知道我的情況,沒啥同學,就在宿舍樓一樓給我弄了個單獨的房間,我也樂的清淨。
我悠悠噠噠的邊走邊往陰暗的角落裏偷瞄,看能不能找到偷偷辦壞事的情侶,一飽眼福。別想歪了,那時候頂多也就摟摟抱抱,沒現在這麼開放。快溜達到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我感覺有點尿急,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等我走到路燈背麵稍微陰暗的角落,褲腰帶剛解開一半兒,就看見迎著路燈過來一個騎自行車的人,我一看來人了,萬一是個女同學怎麼辦?也就不好意思隨性了,就提著褲腰帶沒係,用上衣往下一罩,像模像樣的站在路燈地下,想等著她走過去我在解決。等自行車靠近了,我一看是個男的,騎著一個女士的坤車,座椅比較低,兩條腿費勁的搗著,著急忙慌的蹬。一開始我以為這是送女同學回寢室的男生,不過等路燈一照,我發現這男的能有30多歲,穿著打扮也不像學校的老師或者教授,騎的方向也不是職工宿舍樓,我腦袋中的一根弦兒突然就崩起來了:這是不是偷自行車的?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都知道,自行車是校園裏的主要交通工具,在校園裏偷自行車的人也特別多,正巧那個時間段,我們學院保衛處連發通知,說學院裏近期接連發生自行車偷竊事件,讓各級保安人員都注意點兒。我一細琢磨,我這當保安的,不能白拿錢啊,要不就問問吧,反正除了晚尿會兒也耽誤不了別的什麼事。
我之前穿著迷彩服,靠著路燈柱站在陰暗處,也不怎麼顯眼。等騎自行車的那男的離我能差不多10米遠的時候,我邁步從路燈後麵走了出來,張嘴就問:“同誌,你是學院的麼……”本來還想順嘴說“你快點騎吧,宿舍要關門了。”沒想到這哥們兒見我從路燈柱後麵突然冒出來,嚇的全身一抖,差點沒從小坤車上摔下來,沒等我說完話扔下自行車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