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告密信(2 / 2)

可這一次呢,同樣的一封告密信,隻是因為這次父親不是武官,罪責也不足以誅九族,可同樣能把聞家推入深淵。

蕭晉軒突然把手上的那封信揉成了一團,丟在了地上。

“皇上?你……”我很驚異於他剛才的那個舉動。

“就當朕沒有看見過這封信。”他轉過身,背對著我走至窗前,推開了窗。

窗外那一輪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灑了進來,映照在他寂寥的背影上,似乎窺探著他內心深處不而可知的心事。

趁這當兒,我挪到那封信前,迅速把它撿了起來,藏進了自己的衣兜。

此時,看著蕭晉軒的背影一動不動,我又想起了那日他急匆匆去找懷仁太妃的情景,便小心地問道:“皇上,你還有其他的事要和臣妾說嗎?”

“沒有了。”那背對我傳來的聲音有些疲憊與模糊。

“皇上如若沒有其他的事情,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既然他還不願說與我聽,那我也就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

見他默許,我便回了永和殿。

懷揣著那封告密信,心裏有些忐忑不安,這次我一定要查清楚當年陷害我父親的那封告密信究竟是誰寫的。朝中有很多人都是懷疑的對像,現在就從驃騎大將軍司馬風開始,慢慢查。

在我的記憶慢慢恢複的日子裏,我也想起了很多的事情。當年,父親在大梁與大齊的恒遠山一戰中輸得很慘,十萬兵馬最後回到京城的隻有區區不到一萬人馬了,不但損兵折將,還丟掉了幾座至關重要的城池。有人在父親回朝之際,寫了一封告密信,說我父親通敵叛國,出賣大梁的軍事情報,才會在恒遠山一役中損失慘重。

我應該還記得,當時的驃騎大將軍還隻是我父親的左前將,在那還剩下的一萬多人當中,有超過半數是司馬風率領的精兵。

記得當時父親回來對我說,在恒遠山時,就有人想對他不利,隻是他福大命大,有貼身守護他的中將拚死護住了他。父親說,朝中出了叛徒,想要置他們全家於死地,他隻想回來再見我和母親一麵,恒遠山大敗,他已經可以預見結果。如果當今的聖上能夠念姑侄親情與青梅竹馬之誼,必定會放了我和母親。隨後便叫我和母親離開皇宮,如果可以,將來定要查出陷害他的元凶,還他清白。

父親一生耿直,到頭來卻還是死得不明不白。而皇上終究還是沒有念青梅竹馬之誼,一條白綾了卻我的一生。

往事曆曆在目,真是不堪回首。可如今的他,麵對同樣的一封告密信,卻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內心似有酸楚漫延,我從衣兜裏掏出了那封告密信,這是老天賜給我的一個良機,司馬風疑心頗重,既然如此,那我就來他來個窩裏鬥,說不定能揪出那個元凶。

隔了幾日,又有一封告密信出現在了蕭晉軒的禦書房內,隻是這次要狀告的人卻不是聞大人,而是驃騎大將軍司馬風。

司馬風鎮守南漠已有些時日了,可朝中諸事卻還是在他的一手掌握之中,趙尚書雖還在位,可因為華德妃的事,已經斂了大半的鋒芒。司馬風想要獨攬朝中大權,必定先要除去瑾容的父親。

既然他已經等不了,付諸行動了,那麼,我怎麼可能再一次束手待斃呢。

南漠是大梁南方的重鎮之鎮,物產富饒,周邊多少國家虎視眈眈,想要一並吞之,所以朝庭才會派遣司馬風去鎮守。

司馬風的女兒寧嬪一直安安份份地呆在這後宮之中,跟我一起進宮的姐姐瘋得瘋、死得死,倒還是她,安然處之。

沒有大寵,偏居一隅,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禍端。看來司馬風自己也明白,想要靠女兒的枕頭風,讓他獨掌朝中大權,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朝中的風頭已經明顯偏向了聞家。所以他等不了了,故伎重演,這也是今日他迫不及待指使手下寫告密信的原因吧。

無中生有,編造罪名,這樣的事情曆朝曆代以來還少嗎?滅後戚、壓功臣,無所不用其極,讓人防不勝防。

正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父親蒙受不白之冤快五年了,而我隱姓埋名也做了五年的聞瑾容。這一次,就來一個徹底的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