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真的是容賢妃嗎?不知道景妃知不知道密道的事情,如果知道,她為什麼不跟我說?如果不知道,那麼我就要趕緊告訴她,兩個人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我想趕快回去找景妃,可是蕭晉軒估計還堵在椒房殿內,算了,還是在這裏呆會兒,我好久都沒有看見過這麼明亮的月光和浩翰的星空了。
如果沒有仇恨和未了的心事,我寧願和自己相愛的人生活在宮外,自由自在,無所顧忌,白頭到老。
耳邊有不知名的小蟲兒在叫,那麼歡快,就如此時的我。閉上眼睛,放下自己內心的一切,享受這完完全全屬於我的天地。
遠處有雞打鳴的聲音,快到卯時了吧。不知不覺中,我竟倚在這棵樹下睡著了。天雖未大亮,這麼久了,想必蕭晉軒也早已回宮了。
我得趕緊回去,如果永和殿的人發現我不在寢殿內,必然會著急。後花園空無一人,翻修的工匠們估摸著要到辰時才會上工,這個時候回宮還不會被人發現。
我穿過後花園,偷偷地繞過大殿,不經意間卻看見大殿的門虛掩著,我往大門而去,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了腳步。
我聽到大殿內有人咳嗽的聲音,倒是嚇了一跳,這當兒,怎麼還會有人在呢。
不管了,還是快點回永和殿。
那咳嗽聲又緊接著響了起來。
我終於忍不住,轉身往大殿而去。推開虛掩著的門,徑直往裏,連寢殿的門都是半開半閉的,那咳嗽聲正是從寢殿內發出來的。
我從那半開半閉的門縫中往裏瞧去,卻看見蕭晉軒一個人躺在先前柔皇後睡過的那張榻上,手上握著一幅畫,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邊。彼時,胸口劇烈的起伏,咳嗽聲又至。
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生病了?我的心一陣揪緊,可現在看看我自己,穿著一身紅衣服,灰頭土臉,怎麼可以讓皇上看見啊。
可是又不能讓蕭晉軒一個人睡在這裏,小安子和那些禦林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他。
天快要大亮了,我得趕緊走了。
隻要路上不被人發現,到了永和殿就沒事了,一路行來,還算順利。
“誰?”剛進永和殿的大門,就聽見映霞的叫聲。
“是我。”我對著映霞噓了一口氣。
“娘娘!您去哪了?怎麼這身打扮?”
“映霞,昨晚宮裏沒什麼事情吧?”
“沒事啊。”
“好,本宮先去換身衣服。”
“奴婢這就幫娘娘梳洗。”
等我收拾妥當,便寫了一封信,交給映霞偷偷地送去太醫院。
太醫院的太醫們收到此信,必定會趕去椒房殿。
而我便去了順和殿,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景妃也許知道些什麼。
“你說什麼?密道?”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時候,景妃臉上的表情變得讓人難以捉摸。
“是的,一條直通往宮外的密道。”
“淑妃姐姐,你真得是無意之中發現這條密道的嗎?”
“是的,昨晚……”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景妃,她忽地陷入沉思,嘴裏喃喃道:“容兒,容兒?我記得當年皇上擬封號的時候,容賢妃曾經說過,她很喜歡容字,特請皇上以容字做為她的封號,我想,容兒或許是她的小名,又或許是她的封號。”
“照你這麼說,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容賢妃了。”
“淑妃姐姐,如果那個在椒房殿跟其他男人約會的真是容賢妃的話,那麼這件事情恐怕就不是我們所看見的那樣了,其中是不是還會和貞皇後有關係啊?”
“景妃妹妹,此話怎講?”我的心裏充滿了疑惑,需要有人給我抽絲剝繭,我才能順著已有的思路想下去。
“先前我就跟姐姐說過,我追查容賢妃有段日子了,親眼看見她穿著紅衣進入椒房殿,而且也不是一次兩次。她還裝神弄鬼,存心不讓人靠近椒房殿,定是為了和情郎約會而不被外人查覺。在這宮裏,沒有一個地方能比得上椒房殿,既隱蔽又能享受皇後般的待遇,她還真會挑地方。而且,你說的密道位於椒房殿的後花園,修一條密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除了椒房殿的人,那裏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會去。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容賢妃從貞皇後進宮時,就一直呆在椒房殿,隻有她,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