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過得可真快,轉眼就已是春末。除卻厚重的冬衣,人似乎也變得清瘦起來。
望著東南方向的那個地方,我的心緒千轉百回,好多次都在夢中回到那個地方。容妃裝神弄鬼,這些年不讓人靠近椒房殿,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一直不得而知。心中一直有個念頭,查找椒房殿內的秘密,隻有再次回到椒房殿。
可入主椒房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我又該怎麼做,才能成功呢。
說到底,這一樁樁的陰謀到現在卻還沒個了斷,李琴兒到底是誰所殺,錦兒到底是誰所殺,我依然不得而知。
“娘娘。”佩心手裏捧著個盒子進來了。
“佩心,這是什麼東西?”映霞睨著這個大盒子,好奇地問道。
“娘娘,這是皇上托人捎過來的,皇上說娘娘看了一定會喜歡的。”
“是嗎?”我從佩心手裏接過這隻沉甸甸的盒子,打開了它。
盒子當中是一盆翠綠的相思竹。
椒房殿內種有大片的相思竹,那是柔皇後的最愛啊!蕭晉軒竟然把它移植在了這盆裏。
心似乎被狠狠地觸痛,相思竹,一念相思一念情,日日思君不見君。曾幾何時,我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
“皇上。”抱著相思竹,我竟淚眼婆娑,“我並不是柔皇後,可你怎麼知道,我也是如此喜愛這相思竹。”
我把這相思竹放在了寢殿內,夜深人靜之時,就讓它伴著我一同入眠吧。
如今,我定要替蕭晉軒生個一兒半女,才有機會入主椒房殿。隻有這樣,我才能徹徹底底地探究這其中的秘密。
為了不讓蕭晉軒這幾日翻牌,翌日,我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囑佩心去內務府撤了綠頭牌,並去太醫院配製了調養身體的藥方,悉心休養。
我一日日地算著月信來的日子,這一天是最佳的時機,從小安子處得知蕭晉軒這幾日都宿在禦書房,便又穿了小太監的衣服去了禦書房。
我用極輕的腳步慢慢地走近他,可蕭晉軒頭也沒抬,便說道:“容兒,你來了。”
我嚇了一跳,“皇上,您怎麼知道是臣妾來了。”
蕭晉軒批完手中的一個奏折,抬起頭來說道:“小安子的腳步沒有如此輕盈,況且這假扮小太監能自由出入禦書房的怕是隻有容兒你一個了。”
“皇上,那臣妾今日過來可有打擾你批閱奏章。”望著案前一大堆的折子,我蹙眉道。
“沒有,朕都已經批閱了。聽說容兒這幾日身體不適,朕也一直未去探望,可有好點了。”蕭晉軒說著摟了摟我的頭發,在他的眼中,我看見的是滿滿的溫柔。
“臣妾已經沒有大礙了,就是有好些日子沒有看見皇上了,也不知可否好,所以才會偷偷地跑過來見皇上。”
“難得容兒記掛。”蕭晉軒輕捏了一下我的鼻子,摟過我的肩膀,我便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裏。
那一晚,極盡纏綿……
不幾日,太妃娘娘從雍莊行宮回來了,各宮的嬪妃自然要趕著去拜見太妃。自從那次永和殿宴請之後,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著她們了,看著聚在一起的姐妹們越來越少,心裏總是有一番別樣的滋味。
每一次笑顏如花的背後又是怎樣的一番算計啊!
“太妃娘娘,臣妾瞧您這次回來氣色好了很多啊!”說話的正是華德嬪,話說,華德嬪自從解了禁閉,父親又主政以來,倒是不如先前的低調了。
她是宮裏的老人,和懷仁太妃相處的時間比較長。當初,也是因為太妃娘娘的緣故,才讓她可以繼續在這宮裏安穩地做著她的德嬪。但是以她的個性,她不會甘心隻做一個正三品的德嬪,這宮裏沒有一個人會甘心安於現狀,就算如此,你也保不定人家不來謀算你。所以位份的高低,在這後宮裏顯得尤其地重要。
“隻要太妃娘娘好,我們宮裏的這群姐妹才會好啊!”寧淑容的嘴一向都很會討會喜歡。
“太妃娘娘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好好,隻要皇上好,諸位娘娘們,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那才是哀家最開心地事情。你們都入座吧,哀家今日叫小廚房做了好吃的,好久也沒和你們一起嘮嘮家常了。”
“謝太妃娘娘。”眾人一口同聲拜謝之後,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隻是聽太妃說起皇嗣之事,臉上難免有些不自在。
今日的小菜頗為油膩,一時之間,倒令我無從下手,直感到陣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