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映霞姐姐還沒有回來。”
此時我的思緒一片混亂,手裏緊握著那枚發簪,竟不知道要幹什麼。
“娘娘,貴嬪娘娘來了。”佩心的話音剛落,景貴嬪就笑意盈盈地出現在了雲儲宮。
“妹妹這又是發得哪門子的呆啊。”景貴嬪一進門,就看見了我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擠出一絲笑容,道:“姐姐說笑了。快坐,給您看樣東西。”景貴嬪倒是來得真好,正好讓她一起拿個主意。
我攤開手中的那枚發簪給景貴嬪瞧,她隻看了一眼,便一臉狐疑地問道: “這是誰的?”
“這是我在椒房殿內撿的。”我便把在椒房殿的所見全都一字不差地告訴給了景貴嬪。
景貴嬪聽了,沉思良久,才慢慢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發簪一定是她的。隻是本宮不知道皇上到底看見了什麼,以至她會把這麼重要的發簪丟在椒房殿。”
“貴嬪姐姐,你說的到底是誰?”
“容妃。”
“是她。”從景貴嬪嘴裏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真得是不可置信,“怎麼會是她?”
“本宮想著,除了她,應該不會有別人了。”
“為什麼?”
“其實這些年來,我注意容妃已經很久了。她不像一般的嬪妃,在皇上的恩寵上會鬥個你死我活。在這宮裏,她就是一個世外人一樣,隻要不去惹她,她必定不會來惹你。在她的身上我發現了很多的秘密,而且我隱約覺得可能會和柔皇後的死有關。隻是我還沒有掌握最確切和最重要的證據,至少還不能拿她怎麼樣,必竟她現在已經位列妃位,還有大世子在旁。一般的人動她不得。”
“容妃到底是什麼人?”我與容妃素日裏接觸的不多,聽景貴嬪這樣說,倒是讓我對她產生了好奇。
“容妃的母親,原前是貞皇後家的家生奴。在貞皇後生下二公主不久,有一次回家省親之時,便把八歲的容妃帶進了宮。容妃和大公主年齡相仿,就一直陪在大公主和二公主身邊。後來,貞皇後雖因世子之事,鬱鬱而終,可那些宮人們依舊奉旨守殿十載,直到新帝立了皇後。後來,內務府奉旨把椒房殿的舊宮人都分去了別處,容妃去了尚衣局。其實本宮會這麼注意她,完全是因為四年前的某天夜裏。那時柔皇後被賜死不足半年,本宮剛剛受封為貴人。那天夜裏,因為思念柔皇後。我一個人偷偷地前往椒房殿吊唁。子夜時分,卻看見有一團紅色的影子飄進了椒房殿。”
“紅衣女?”我驚呼出聲。
“沒錯,是紅衣女。那時,我一刻都不敢離開,約過了醜時,才又見那團紅色的影子飄出來。我一直跟著她,直到發現她進了尚衣局。”
“是容妃?”我半信半疑地問道。
景貴嬪點點頭,“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此人是誰,後來又過了大半年。那日剛好是柔皇後的忌日,聽說皇上喝醉了酒,在椒房殿門口遇見了一位穿紅衣的姑娘,那姑娘的眉眼和柔皇後有幾份相像,穿得又是紅衣。淑嬪妹妹,你可知,對皇上來說,什麼時候的柔皇後是最美最動人,而皇上又是記得最牢的。”
我眼神飄遠,思緒又飄回到那張畫像上,喃喃道:“身披大紅嫁衣之時。”
“正是。自從那次過後,容妃就開始飛黃騰達。後來,又有好幾次,我都親眼看見那個紅衣女在椒房殿附近出現,而這幾次紅衣女消失的地方卻是順和殿,那便是容妃的住所。那時,我才真正確認,容妃就是那個紅衣女。”
“可是,貴嬪姐姐宮裏的那件紅衣又做何解釋。”
“那件紅衣當然是禦賜的紅嫁衣了。我想知道容妃半夜三更出入椒房殿到底所謂何事。而且本宮還一直在懷疑椒房殿內偶爾發出的奇怪聲音也是容妃刻意弄出來的,為的是不讓人接近此處,能讓她更加方便地出入椒房殿。所以本宮也特意穿了這件紅衣,假扮容妃出入椒房殿想一探究竟,可卻毫無所獲。那晚你送龍涎木箱回椒房殿,容妃剛在你前麵進了椒房殿,本宮不得已在門口把你打暈,實是不想你進去有什麼閃失。而你宮裏的那兩個小太監怕是已遭了不測,隻是他們的屍首不知被藏在了何處?這麼多日子這打掃的宮人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倒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照貴嬪姐姐這樣說,估計容妃是在椒房殿裏見什麼人吧,而且這個人是不能讓我們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