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陳怡蓮已漸漸沒了聲響,黑色的血在她的麵前凝固起來,像一朵絢麗綻放的牡丹,隻是這牡丹被染了黑色,瞬間竟變得醜陋不堪。
到死她都不曾想到,原來這一切早已被人設計好了。
陳家一倒,朝中起了很大的變故,因為華德妃一事一直閑賦在家的趙尚書,重新又回到了朝堂,多年來一直被陳景衍壓著一頭的各個大臣也紛紛得到了重用。真所謂,樹倒猢孫散
走向成功的頂峰時往往需要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可從天堂跌入地獄,卻是短短幾天的時間,人生無常啊!陳家快速地沒落,正也說明了皇權神聖不可侵犯,也給了世人一個大大地警鍾。
死士案件已經真相大白,我的父親也已官複原職,蕭晉軒為了彌補他在牢裏所受的委屈,賞賜了很多的金銀財寶,而父親沒了陳太尉的壓製,自然也是誌得意滿,一時間竟也成了別人溜須拍馬的對像。
而我也早已解除了禁閉,蕭晉軒給予我的東西實在太多。隔幾日,小安子就帶來了他的召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選侍聞氏賢良淑德,禮教夙嫻,慈心向善,為除奸人,不惜以身試險,深明大義可鑒,今冊為正三品淑嬪。欽此!”
“謝主隆恩。”我雙手恭敬地接過聖旨,供於香案之上。
“娘娘。皇上還說,等過完元月再行冊封大典,永和殿再過兩三月也快修膳完畢,到時候就可以請娘娘遷過去了。娘娘這幾日也心神俱累,皇上讓您好好休養。朝中最近諸事眾多,皇上隻得過幾日再來看娘娘了。”
“勞煩安公公了,佩心,看賞。”
“奴才謝娘娘。”
等小安子離開以後,我又開始心緒不寧,朝庭現在正是用人之計,除去了陳景衍,趙尚書就來了,趙尚書是華德嬪的父親,他的東山再起,意味著什麼?我的心裏竟有些許隱隱地不安。
雖然陳怡蓮死了,可我的心裏還有很多的謎團沒有解開。她並不是為了李琴兒之事而死的,直到她死,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謀害李琴兒的真凶。瑞嬪曾說榮嬪曾經給她巴豆讓她去給李琴兒吃,那麼這件事情很顯然,榮嬪也是參與其中的。而攬月口中的主子卻又不是榮嬪,還有那個偷偷扔李琴兒衣服的女人也還沒有找到,這太多太多的疑惑真的會隨著陳怡蓮的死而煙消雲散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也不枉我用的這招苦肉計了。
說起榮嬪,我倒是曾聽懷仁太妃說過,她是一個喜歡玩心計的女人,讓我多多遠離她。進宮這些日子,我倒還真是沒有跟她有什麼交結。在這宮裏生存,我一直信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可事實證明,這個原則根本就是錯的。
我不犯人,可人也要除之而後快,嫉妒,奪寵,陷害,無所不用其極,純如一張白紙的人要想在這宮裏生存,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一個喜歡玩心計的女人也許能在宮中生存地長久一些。
陳怡蓮已經伏法了,接下來,也該輪到那個假錦兒了,謀殺李琴兒的始末看來隻好讓那個假錦兒來告訴我了。那封絕命信既然是錦兒所寫,那麼她就一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這麼多日子苦苦追查的真相,為此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如果不弄清楚,我是絕對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