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馬公公,小女若是能進宮,全要仰仗馬公公了。”
“聞大人,咱家的這點權力還是有的。隻是……”
“隻是什麼?”
“聞大人,你也應該知道三年前死於非命的柔皇後吧。”
“當然,這是當時轟動朝野的大案。”
“咱家也說句實話,自從柔皇後死後,皇上一直無心於任何女人。雖然他下令賜死柔皇後,當時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這些年來他的心裏一直放不下柔皇後。如今後宮這麼多女人,也沒見哪個女人得寵。聞大人,咱家可以幫助令嬡進宮,隻是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馬公公,宮中原本三年一選秀,為的是充實後宮,為皇室延綿子嗣。可是文澤三年,懷安太後仙逝,那一年的選秀之事就此耽擱下來。文澤五年,又攤上柔皇後的事,皇上更加無心選秀。從文澤初年至今,已經整整八年了,宮中再無選一秀女。老臣實在擔心呢,皇上子嗣單薄,恐於國祚不利啊!”
“聞大人所言甚是,這也是我們大梁所有臣民的擔憂。如今,懷安太後早已仙逝,選秀之事恐怕需要懷仁太妃的主持了。椒房殿已經蒙塵三年,該是時候讓它有個新主人了。”
聽著馬公公說得每一句話,我突然感到心裏一顫,一陣酸楚從胸間迅速漫延開來。這是我們的皇帝嗎?他是一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為了朝堂安寧,卻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也許沒有人會明白在他下令的那一刻,是怎樣地刺骨椎心。整整三年,椒房殿沒有主人,那是他對柔皇後最後的一點念想吧。在他的心裏,配住椒房殿的人永遠隻有柔皇後一個。思及其,喉頭突然一聲哽咽,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悄悄轉過身,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在,馬公公和父親談得正歡,並沒有注意到我臉上異樣的表情。
“馬公公,老臣聽說,自從柔皇後過世以後,雖說宮中沒有選過秀女,但是皇上還是納了兩個女子為妃,有這事嗎?”
“是,這三年皇上過得很苦,後宮本來就是你爭為鬥。頭一年,那日剛好是柔皇後的死忌,皇上喝醉了酒,寵幸了一位宮人,也怪那宮人好命,隻被皇上寵幸一次,便替皇上生了個兒子,還是長子,母憑子貴,便成了現在的容妃,這便是皇上三年來新納的其中一位妃子,聽說她的眉眼和柔皇後有幾分相像。第二年,華德妃怕容妃的風頭蓋過她,便仗著自己父親是尚書,又是和柔皇後同年入的宮,所以便想讓皇上封她為後,結果挨了一頓罵,差點就成了庶人,後來還是太妃求情,貶為德嬪,關了禁閉。還有一位就是景貴嬪了,聞大人可知她是什麼人嗎?”
“老臣不知,請馬公公告知。”
“對,聞小姐不日就要進宮,咱家是該把宮裏的情形告知一二。這個景貴嬪就是當年柔皇後的貼身宮女玲兒。”
“是她?老臣聽說當年是她用珠釵劃傷了柔皇後的臉,才致使柔皇後中毒而死的。”
“是的,這是一件無頭案。三年來,皇上也查過下毒之人,可什麼頭緒都沒有。曾經有人懷疑是玲兒下的毒,如果當時玲兒不劃傷柔皇後的臉,這個毒釵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但是玲兒是柔皇後最貼身的宮女,兩人主仆情深,她根本就沒有下毒的動機。而且玲兒還因為這件事當堂撞牆,希望以死能伴柔皇後而去。皇上念其衷心,又因為她是柔皇後的人,就把她給收了。因為毒釵之事還牽連著鎮北大將軍的通敵叛國之事,所以其中的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玲兒,景貴嬪。”我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以後進宮,她會是我的敵人還是朋友呢。
“除了這些個,宮裏還有一位紀貴人,當年生了一對龍鳳胎,皇上念其生育辛苦,便封了榮嬪,還有一位是祥貴人,替皇上生了一位公主,說起來,我堂堂大梁,皇嗣卻是如此單薄,老奴這心裏也是萬分擔憂啊。”
“這次的選秀也要仰仗馬公公了,隻要皇上廣納後妃,大梁的皇嗣又何愁如此呢。”
“嗬嗬,聞大人所言甚是,咱家自當竭盡所能,也會助令千金一把。不過,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那就要看令千金自己的造化了。畢竟皇上心結太深,想要打開他的心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隻要有馬公公這句話,聞青先替小女謝過了。”
“聞大人客氣了,以後咱家還需要聞小姐的多多照應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