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守護著你
暗色的袍子將他俊美如畫的臉襯地更加無儔，深邃的黑瞳卻帶著柔情矚目在身側的倩影上，英挺的鼻梁下那薄唇間噙著一抹淺笑，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脫俗的氣質……
如果說徐子玉的俊朗太過顯而易見，那麼歐以修讓人感覺到的便是不真實的俊美！他好比在仙境與夢中才出現的翩翩君子，此刻卻儒雅地站在一處，讓人流連。
歐以修負手看著月洛提起羅裙裙擺，行跪拜禮，“月洛拜見……父皇！”喚作父皇，是因為既然已視為回門之禮，就要正式行禮，百官與皇親在場之際，月洛聰慧地改著稱呼。
由於同是皇裔，歐以修隻是抱拳行鞠躬禮以示對長者的尊敬，“北丹四皇子歐以修見過大王！”
“免禮！”國王打量著曾經被自己遺忘的女兒。
停留在印象中的月洛還是那日前來請願和親時安寧甜怡的樣子，如今她蛻變地讓人驚歎——
容光煥發的容顏透著幸福的粉嫩，卷翹的睫毛下那雙靈動的美眸在歐以修扶起她的那一刻漾著水潤的笑意，俏臉上的梨渦綻出誘人的弧度，一身的淺紫色的輕紗羅裙貼著漸漸圓潤的身子如畫般站在歐以修的一側。
“好好好，今日本王的兩個賢婿有緣在此會麵，來人，擺膳偏殿，本王要好好為兩人接風！”國王見月洛和親甚是幸福，更為高興，一顆心終於安放下來。
歐以修和徐子玉點頭而交，對於瞠目注視著他的月可清隻是頷首，隨即便低頭在月洛耳邊低語，噓寒問暖，十指相扣的手始終未曾鬆開。
“累不累？”歐以修輕撫著月洛的臉蛋，毫不介意他人窺探兩人的恩愛。
“不累！”月洛笑答，享受著他的專寵。眼角注意到了月可清不友善的目光，轉頭望著月可清。
哇，他是北丹的皇子，居然有男子可以這麼俊美……
早知道，我搶著和親了……
咦，這樣看來，豈不是不得寵的十四公主最好命？
本來是大公主去和親的，嗬嗬，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交頭接耳的閑話傳進月可清的耳裏讓那張絕色的容顏霎時泛青——
宴膳之上——
“我國與北丹有緣，上次是嫁，這次是娶！哈哈哈！緣分！緣分啊！”國王舉杯示意歐以修。
“是，原本我和洛兒該陪著和親新娘，不過，我想早些看看洛兒生活的地方，便提前到訪了！”歐以修飲下國王的敬酒。
聽著他話語間對於月洛的重視，月跡國國王更是滿意。
月可清冷眼地看著對麵而坐的歐以修和月洛，此刻，歐以修正細心體貼地替月洛布菜，眉宇間的疼愛太過明顯，相比自己的夫婿居然在一旁一杯杯的喝酒……
“不知四皇子可知，最初遠嫁北丹的人選……是我！”
歐以修停下布菜的筷子，抬眸看向對座的月可清。
月可清的確是難得的美麗女子，眼波流轉，蘭指掩笑都顯露出柔媚的女態……
眾人投去意味的目光，在兩座人之間轉換，大公主此言太過露骨了吧？
歐以修一曬，拿起酒壺替月洛倒了杯，又將自己的酒杯斟滿，“那這杯酒當敬長公主！”超月洛親昵地一瞥，隨後舉杯向著月可清，“多謝長公主的成全！”
月洛輕笑著隨歐以修一起啄飲杯中酒，她不介意對座月可清那張顯然五顏六色的臉，也不介意身邊的低語閑話，腦海中回憶的是那樣一個夜，她和今日一樣穿著淡紫色的衣衫羅裙，鼓足勇氣，在偏殿提出了和親的要求——
成全，如歐以修說的，的確是月可清的遲疑和不屑成全了她的故事，成就了她的愛情……
宴膳結束後，原本國王安排了住所，不過歐以修執意要住在月洛曾經的寢宮。
“穿過這個林子，就會到落花殿了！”月洛挽著歐以修，兩人漫步在月光下，月洛愉悅的聲音讓歐以修注視著她，“我沒有想到會這麼愉快地踩在這片土地上！”
大大的美眸閃著感激的目光望著那張俊美的臉。
“為什麼這麼看我？”修長的手指拂過酡紅的俏臉。
“因為感激啊！”月光照著美人臉，“感激可以遇見夫君，感激可以和夫君相愛！”
“傻瓜，我傷過你的！”歐以修捧著月洛的臉，溫柔地印上一吻，他始終記得她失去的那個夜。之後她沒有提，是怕傷了他；他沒有問，是怕又傷了她。
“已經不痛了！”心已經不痛了，月洛滿足的笑意讓歐以修一愣。
月洛牽著歐以修的手，走在必經的林子裏。另一隻纖柔的手悄悄地撫上肚子……月光零零散散打在林子中，剪輯著此刻一抹幸福的偷笑。
落花殿——
落花殿的匾額是娟秀的字體，可以感覺到寫字的人內在的修養。
“我娘親的字跡！”月洛見同樣矚目在匾額上，驕傲地說著，“當時，皇後將懷著身孕娘親趕至這裏，因為這裏偏遠，所以無人問津，直到我出生那日，經過的仆人才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大王也是在那一夜想起了娘親的存在。”月洛感覺到歐以修的大手緊緊地裹著自己的手，投去安心地一笑，“那時，大王希望改造這個落魄的偏殿，題字時，娘親親自寫了——落花殿。”
兩人提步走進落花殿，雖然月洛遠嫁北丹有些時日，不過不知是長期有人打掃還是聽說她會回來而特地清掃過，殿內的飾品擺設都原封不動，一塵不染。
“你以前會在這裏做些什麼？”歐以修看著落花殿的桌椅，可以想象可愛的小月洛在這裏嬉戲、穿梭的樣子。
“和娘學畫畫，我的丹青是娘親傳的哦！”說到自己的娘親是多麼傳奇的女子，月洛滿是驕傲和敬愛，“還有，和娘一起照顧小田園！”
說著月洛便拉起歐以修的手，走入後殿，“過去，我和娘會讓偶爾來的仆人帶些種子，我們在後院的一方土地上種著各種蔬果、草藥、花卉等等！”穿過後殿的長廊就可以看到一處拱門，拱門後就是月洛說的後院，“不過，我想嫁到北丹後，這裏一定無人照料了，小園恐怕早就荒廢了……”
穿過拱門，遠遠就見到後院的左麵一個四四方方所規劃出來的小田地，月光斜下，照在一方小土地上——
歐以修驚訝地看到，那方土地上並沒有月洛所猜想的荒漠，而是種植了一片長莖、月牙葉的嫩草……
“洛兒……”轉頭的一瞬就見小美人的美眸裏滾落下淚珠。
“月夏草……”月洛緩緩地走上前，靠近那熟悉不過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