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齊滿臉憤恨地被大內侍衛押走後,剩下一屋子的人臉色各異,而其中就數劉瑾最為得意。
“皇上能為東廠除去一個殘暴之徒,實屬奴才之福。”客套之詞奉上,劉瑾滿臉的壞笑。
朱厚照無力地扯了扯嘴角,道:“劉卿不必拘禮,經過這次的事情後,希望你吸取教訓,別再識人不明,以免惹禍上身。”丟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他起步走人。
劉瑾訕笑著躬身送駕,紫靈軒恨恨地撇了撇嘴,剛想走人,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再度轉身,道:“哦對了,劉公公,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劉公公能答應。”既然抓不到劉瑾,那麼她也該撈點便宜回去。
“哦?阿紫姑娘請說。”
“上次劉公公請我來東廠做客的時候,當時伺候我的那名叫小月的侍婢,與我十分投緣,希望劉公公能割愛,將她送給我。”
“這個……”劉瑾挑了挑眉,有些猶豫。
紫靈軒見狀,故意咳嗽了兩聲,走在前麵的朱厚照隨之便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到紫靈軒朝他使了使眼色。於是他會意地點了點頭,故作驚訝地開口問道:“劉公公難道連一個小小的侍婢都難以割愛?”
“呃……既然阿紫姑娘喜歡小月那丫頭,那奴才自然是樂意奉送。隻是小月現在回老家探親,三天後才會回來。這樣吧,三天後奴才親自將小月送進宮去伺候阿紫姑娘,皇上意下如何?”
“如此便有勞劉卿了。”得到滿意的答案,朱厚照這才點頭離去。
“哪裏哪裏……這是奴才的榮幸。”劉瑾抹了一把額頭,有些憤恨地瞥了紫靈軒一眼。而紫靈軒朝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接著昂首闊步而去。
“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禦書房內,紫靈軒抓狂似的在原地抱頭鼠竄,以至於書桌前的某人鬱悶地蹙緊了眉頭。
“阿紫,別再晃了,晃得我頭都暈了。”朱厚照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桌子上成堆的奏折已教他煩心,可眼前的人兒卻讓他一刻不得清靜。
從東廠回來已經三天了,紫靈軒幾乎天天都挎著一張臉,弄得他的心情也跟著煩躁起來。定不了劉瑾的罪,他有什麼辦法。皇帝也得講究證據,不是說抓就能抓的,更何況以劉瑾在朝廷的勢力,要是名不正言不順地將其抓獲,勢必會引起惡勢力的反攻,到時的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你以為我不頭暈嗎?我這不是生氣嗎?”紫靈軒不自覺地丟出一個白眼。都是那個該死的劉瑾,居然狡猾到如此地步,利用尚君齊做替死鬼,不但讓她的全部努力都白費,而且還害她在金正貴師徒三人麵前丟臉,麵子裏子沒一樣掛得住,真是豈有此理!
“好了,不要再氣了,你都氣了三天了,不怕眼角長皺紋嗎?抓不到劉瑾,至少也抓到了尚君齊。放心,劉瑾若是作惡多端,總會有一天露出馬腳的。”
聽了朱厚照的分析,紫靈軒的心裏舒服了一些。隻是經過這次的事情後,劉瑾一定會對她嚴加防範,想要再抓到其罪證,恐怕會難如登天。
不行,她非得去一趟大牢不可。尚君齊這會兒一定恨不得將劉瑾碎屍萬段,如果她這個時侯去套他的話,應該不難,說不定尚君齊的手中會握有劉瑾其他的犯罪證據。
心裏下定主意,紫靈軒暗自給自己喊了一聲加油,轉身就準備走人,完全將書桌前的朱厚照當成了透明人。
“你要去哪兒?”朱厚照皺著眉頭問。
“天牢!”紫靈軒毫不猶豫地丟出兩個字,忽然回過頭瞥了朱厚照一眼,問到:“有興趣一起嗎?”
“去天牢幹什麼?難不成想去殺了尚君齊?”朱厚照有些擔心地站起身。天牢要犯,不是隨便能殺的。
“我看起來像是笨蛋嗎?尚君齊本來就難逃一死了,何必髒了我的手。”頂多就是小小的嚴刑拷打一下,出一口心中的惡氣。要是他自己的身子骨經不住打,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那可說不準。以你的性子,就算不殺了尚君齊,也可能將他打到殘廢。”朱厚照揚起嘴角調侃。
“切,我懶得跟你講,你愛去不去。我可要走了!”被說中心思,紫靈軒尷尬地擺擺手,丟出一句話轉身走人。
朱厚照嘴角的笑意隨著紫靈軒的轉身而擴散到無限。為了防止剛才所料的事情發生,他必須跟上去監督一下。
隻是他的腳步還沒邁出,就聽到門外響起了小貴慌張的聲音。
“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