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齊閃了閃神,繼續否認道:“當然。我根本不知道什麼雲錦閣,也沒去過蘇州。”
“好!”紫靈軒揚起一抹賊笑,回到朱厚照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隻見朱厚照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接著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道:“傳蘇州知府。”
一聽到“蘇州知府”四個字,尚君齊立刻變了臉色。紫靈軒看在眼裏,心中得意了一番,視線微轉,落在一旁的劉瑾身上。這老家夥倒是鎮定的很,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腦滿腸肥的謝天德戰戰兢兢的跨進大門,一臉的驚慌,撲通一下就跪了地。不知情的他昨日被召進京,以為是東窗事發,皇上要治他的罪呢,卻不知這一切其實都是紫靈軒在假借朱厚照的名義暗箱操作。
“謝大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紫靈軒上前,一手搭在謝天德的肩膀上,將他嚇了一大跳。
“你……你不是那個紫……”謝天德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立刻閉了嘴。
紫靈軒暗自一笑,擺出一副我很友好的表情,笑眯眯的對謝天德說道:“謝大人別擔心,我隻是想請謝大人幫個忙而已。”
“什……什麼忙?”看著紫靈軒笑裏藏刀的表情,謝天德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隻不過我有個包袱落在蘇州的聚賢客棧,想讓謝大人幫忙去找一下。”
聽了紫靈軒的話,眾人意外地一愣。朱厚照也跟著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剛剛明明就是在說劉瑾的問題,怎麼轉眼就說到她的包袱上了?這丫頭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包……包袱?什麼包袱?”
“聽說謝大人跟那家掌櫃的很熟,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哦……問掌櫃的……問掌櫃的!”謝天德愣愣地點了點頭,此刻他哪還有閑心去揣測紫靈軒的心思,隻求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錯了。
謝天德的回答讓紫靈軒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她視線一轉,走到尚君齊身邊。
“現在你還敢說你不認得謝大人嗎?”
尚君齊疑惑地皺起眉頭,有些不明所以,“你憑什麼說我認得謝天德?”他還是堅持自己的口供。
紫靈軒挑挑眉,轉頭問謝天德:“謝大人,你可曾認得尚君齊?”
謝天德愣了愣,隨後戰戰兢兢地瞥了尚君齊一眼,剛想開口回答,卻被尚君齊接了過去。
“謝天德,說話可得小心點。”
收到尚君齊的威脅,謝天德頓時驚慌失措,連聲否認:“不……不,我不認識他!”
紫靈軒忍不住嗤笑一聲,暗忖這個尚君齊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該不會這時候被嚇傻了吧!
“既然你不認識他,為何會知道謝大人的名諱。從頭到尾,沒有人提到過謝天德三個字,尚君齊,現在你還不承認嗎?”
被紫靈軒這麼一說,尚君齊明顯的慘白了臉色,頓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眼看尚君齊就要露出破綻,一旁的劉瑾轉了轉眼珠子,立刻上前解釋。
“阿紫姑娘此言差矣,尚君齊是我的義子,對地方官員自然是有一定的了解,他會知道蘇州知府的名諱,有什麼可奇怪的嗎?”
紫靈軒聞言眯了眯眼,恨恨地撇撇嘴,卻對劉瑾的話無言反駁。好一個狡猾的老鬼,黑白顛倒的本事可真不小。
此刻,手握生殺大權的朱厚照終於站了出來。一直在旁邊看著紫靈軒審問,感覺他這個皇帝像是無用武之地一般,實在有些失體統。
“謝知府,朕問你,蘇州雲錦閣一案可是你一手審理?”
謝天德見是皇上問話,急忙點了點頭,不敢有半點怠慢。他不是笨蛋,雲錦閣的案子皇上一直在暗中相助,想必對此案也了如指掌。此時他除了點頭承認之外,別無選擇。
“那麼你就將整個案子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都講一遍。”
謝天德聞言,額頭不自覺地滲出冷汗。當著劉瑾和朱厚照的麵,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若是講假話,恐怕以後東窗事發,會牽連自己的小命。但若是講真話,指不定他等下出去就被東廠的錦衣衛給殺人滅口了。真是左右為難!
紫靈軒見他猶豫不決,於是邪惡地揚了揚眉,突然靠近謝天德的耳邊,低語道:
“謝大人,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欺君之罪是要株連九族的,當著皇上的麵,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隻要你把所有事實都說出來,我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繞你一命。”她不動聲色的威脅,瞬間將謝天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尚君齊可以做的,她也會。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誰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