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剛才確實隻看到皇上和小貴出門。可能是趁我去毓秀宮通知你的時候,被那小太監溜了。”理論上她隻能這麼推測。可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她返回毓秀宮的時候開溜,難道是那個小太監發現了她?
花若雪聞言,眉頭又蹙緊了幾分。本想趁著皇上早朝的時候,過來見識見識這個傳言中得寵的小太監,可不料撲了個空,禦書房內竟空無一人。正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卻不經意地瞥見了後門處狼藉的糕點。
“看來是剛走不久,我們從後門出去,或許還能追上。”花若雪果斷地下了決定,話落便抬起腳步直奔後門而去。這一次她一定要找出這個小太監,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吸引皇上的注意。
於是,一行人從後門魚貫而出。半晌之後,紫靈軒小心翼翼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整了整衣冠,她得意地揚起了嘴角。看來她的聰明才智不是蓋的,隻是耍了一點小小的伎倆,花若雪就被騙過去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再說。
臨走時順手拿了剩下的一些糕點和水果,便一個閃身亦從後門溜了出去。
身在朝房的朱厚照一心掛念著禦書房內的那一抹倩影,於是就連大臣的奏折還沒說完,便下了退朝令,將未啟奏完的奏折由小貴代為呈上,自己則是心急火燎地直奔禦書房而來。
從上朝到退朝隻一個時辰,朱厚照便再度跨進了禦書房。急於見到阿紫,他連侍衛的行禮都來不及回應,便飛快地步入了內殿。隻是眼前的畫麵讓他頓時目瞪口呆。床上空無一人,地下一片狼藉,像是被打劫過一樣。
隨後趕到的小貴見此情景,也跟著瞪大了眼睛。
“這……發生什麼事了?阿紫姑娘人呢?”
朱厚照的臉色霎時陰沉到了極點,轉身回到正殿,朝門外的侍衛大吼:“人呢?朕的貼身小太監去哪兒了?”
侍衛們聞言全都麵麵相覷,一副狀況外的表情。
“回皇上,卑職未曾見任何人出門。”領頭的侍衛單膝跪地,恭敬地回道。
朱厚照蹙起眉頭,五指隨著心中的恐懼肅然握緊。沒有出去過?那她去哪兒了?他離開之前,她還是安靜地昏睡著,為何才一個時辰就不見人影了?難道是被誰帶走了嗎?他眯了眯眼,再度開口:“可曾有人來過禦書房?”
“回皇上,您離開沒多久,皇後娘娘曾來過禦書房。”
“皇後?”朱厚照的眉頭隨之蹙緊。該死!難道是被皇後帶走了嗎?他不耐煩地低咒一聲,腳步一轉,跨出禦書房大門,直奔毓秀宮而去。
即使阿紫被她識破了身份,她也沒有任何權力帶走他的人。花若雪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在他眼皮底下玩把戲。趁他上早朝的時候到禦書房,明顯是有備而來,想必是這些日子以來受到了冷落,而昨晚他又匆忙離開,連隻字片語也未曾留下。她在嫉恨了吧!所以才又故伎重演,玩把戲玩到他頭上來了。
若不是他顧及太後的麵子,皇後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花若雪。這次他會讓她明白挑戰皇威的後果。
說時慢,那時快,沒等小貴反應過來,眼前早已經不見了朱厚照的身影。來不及說半個字,小貴急忙跟著朱厚照的腳步追了上去。無奈他們家這位萬歲爺一身功夫又人高馬大,他一個短腿的小太監幾乎要用跑的才有可能追上。
於是,朱厚照大步流星地朝毓秀宮前進,而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小貴則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在毓秀宮門前追上了朱厚照,並一舉成功地攔住了他的腳步。
“萬歲爺不可!”小貴喘著氣擋在朱厚照麵前。
“小貴,別擋路。”朱厚照不耐地丟出一句話,臉色陰沉,好似一頭慵懶的獅子瀕臨爆發邊緣。
小貴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說實話,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碰獅子口,可要是這時候不攔,恐怕等下會出大事的。
“萬歲爺請三思。阿紫姑娘是何等聰明之人,若是真的遇見皇後娘娘,也不一定會乖乖地束手就擒。所以您這樣貿然去毓秀宮找皇後娘娘要人,萬一阿紫姑娘真的不是皇後帶走的,豈不是自動曝露了阿紫姑娘的身份嗎?”
朱厚照被小貴一語點醒,腳步瞬間靜止。看來他是一時情急被衝昏了頭,小貴說得沒錯,萬一阿紫真的沒有被花若雪帶走,那麼他這麼貿然進去,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對,你說得沒錯,是朕太魯莽了,沒有考慮周全。”朱厚照拍拍小貴的肩膀,投以幾分讚許的目光,“不過你這個小奴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機靈了?”
“嗬嗬!萬歲爺過獎了,這都是平時跟萬歲爺您學的。”小貴受寵若驚地扯出一抹微笑,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